说句难听的话,连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于是童贯皱眉开口道:“攻伐凉州十日便可破,才是真正的国之良策,如此良机在手,孟河将军为何犹豫?”
说着,他看向帐下十余位将军,“你等以为如何?”
帐下将领神色各异,皆是诡异的沉默,幸有一人拱手道:“此为国策,我等不敢决。”
孟河朗揉了揉眉头,摇头道:“童大人有所不知啊,攻凉州虽是良策,却不如攻云州稳妥。凉州诸多官道,可供东荒国大军急速来援,十日之内若有大军来援凉州,我等便算是真正被陷入其中,无法动弹。而云州背临山脉,地势极高,左右皆是山道,东荒国大军若来援,当是不易。”
短时间内,凉州或可有援,但云州定然无援。
童贯眉头紧蹙,仔仔细细瞧遍了方阵舆图,沉声道:“孟河将军多虑了,昨日督察院得来消息,东荒国朝廷虽已调集大军来援凉州,但国库、兵器、战马等,配备皆要时日,短则十五日,长则三十日,才能真正抵达凉州。”
说着,他将手向上偏移,指着云州的方向,继续道:“能在十日之内抵达凉州的援军,唯有云州出动大军!可云州刺史纳兰落离,他更是棋阁碧影司主事,向来与东荒庙堂不睦,庙堂今有灭杀江湖之心,纳兰落离又怎会听从朝廷调度?”
“再者说了,那凉州刺史蓝田,昏庸无度,不是将谏言求援云州的司马相下狱了吗?十日之内,凉州怎会有援?怎能有援?孟河将军,莫非要放着大好的良机不去把握,而要选择拒战不成?”
这一番话落下,帐内诸多将军,包括孟河朗皆是沉默不言。
兵部侍郎童贯受皇帝陛下之命,来此督军,自有生杀大权。
换而言之,即便是孟河朗不听任调度,童贯也可剑斩孟河朗,而不受罪。
长久的沉默过后,孟河朗依然摇头,缓声道:“童大人,我以为,凉州刺史蓝田将司马相下狱,有些疑惑,不如......暂缓数日攻城?待我城内的鹰隼骑探子打探清楚此事后,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