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语气沉稳,凝重说着这些话,“母后曾教过我们,做错了事,就要承担代价。旁人如何不是我能揣度的,但我既然做错了,那么我就不会允许自己一错再错,否则,置母后于何地?难道要让母后亲眼看着我举兵杀向万京,与二弟玉石俱焚不成!”
徐帅自知已无力改变这个结果,只好摇头苦笑,背靠座椅,低声道:“兵部传来旨意,要大殿下与我率亲卫回万京述职,看来却是正好顺了大殿下的心意......大殿下若去了万京,我等多年心血,皆付之一炬,还望慎重!”
要是放在以往,徐帅绝不会相信这等明谋能将大殿下诓骗至万京。
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姜承面带释然,轻轻颔首,“二弟还算是有些手腕......徐帅若是不去,我可独身前往。”
徐帅心道果然如此,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大殿下既执意如此,我怎能不随大殿下同去?即便是龙潭虎穴,又有何妨?”
顶破了天不就是个人头落地?
疆场厮杀多年,谁还怕死不成?
以姜承的性子,这人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改变。
既然劝说无果,便无需再劝,就这样吧。
闻及此言,姜承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满怀歉意的朝徐帅拱手道:“明日便即动身,如何?”
徐帅还礼,沉吟道:“敢不从命?”
没有人可以说姜承是错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决定会让多少人扼腕痛惜。
但是,最起码他能够保住许多无辜的人,保全他们的性命。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姜承领了这么多年兵,忽然发现,他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二十余年来,他最舒适最惬意的日子,竟然是在司涯府中品茶吟诗的时候。
喝酒,始终不如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