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了营帐,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上下眼皮被冰晶彻底黏在一块儿,只听得到耳边隐约间传来许多惊呼声。
“恐怖如斯!”
“这......竟是一个冰人!”
“他,竟然没死!”
“天下怎会有这等奇事!”
诸如此类。
海落紧紧凝视着面前这个冰雕,面上虽无表情,心底却极为惊骇,不禁泛起阵阵波澜。
这人竟是位一品入脉境的武者!
若非一品,怎能被化作冰雕仍然带有呼吸。
若非一品,又岂能越过罡风暴雪一直走到这儿来。
可,若是一品,不是尘垢不染,万物不侵吗,又怎会被区区极寒之地的风雪冻成一副冰雕?
萧晨轻声咳嗽,低声道:“这可是天风国皇帝的行营?”
这道声音落下,海落瞳孔收缩,浑身汗毛竖起,捏紧了腰间的长刀,高声道:“你是何人,怎知此事?”
冰雕费尽力气晃了晃身子,又是无数细小冰晶落下,“我早在数十里外远远便瞧见了你们身上的红甲,而天风国唯有皇宫禁军才能身披红甲。”
远在数十里外?果然是一品入脉!
海落屏住呼吸,缓缓从腰间抽出佩刀,凝神暴喝:“无论你是谁,擅闯军营者,死!”
一声令下,周围早已守备着的数百禁军,‘锵!’一声,同时抽出佩刀。
萧晨身形滞涩,却毫不慌乱,费尽力气再次向前一步,说道:“我是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从西边来,更重要的是,我快死了,且对你们毫无威胁。若是能够让我入营帐躲避风雪,如同救我一命。我便告诉你们的皇帝,灭了北沧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