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知道详情,就连个隐密的总部,都是在被人烧焦之后才知道妥芮朵竟然渗透到了我们的鼻子底下,那帮圆桌家族的领袖们甚至怕的连外出都不敢。”
提到那帮已经作古的家伙,甘农笑声中带着说不尽的嘲弄。虽然曾经是与血族并肩战斗的伙伴,但那帮家伙已经被安稳的生活与奢侈的享受所迷惑,就算死,也没有任何可惜之处。在黑暗的世界中,一旦忘记了残忍与血腥的戒律法则,最终的下场只有死亡与毁灭。
绝对不能像他们一样沉沦,全族上下上万的人是否能在黑暗中自由的呼吸,已经全部寄托在了甘农的身上,相辅相成,同时这些人也关系着甘农是否能稳坐于大君宝座之上。甘农那细小却如鹰隼般税利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沉稳如已的小胖子,透着一种异样的温和。
尽管这个背负着无数血泪与仇恨的小家伙,已经集合了许多上位者的优点,喜怒不着于形的城府、令对手为之胆寒的残忍、那到必要时恰到好处的仁慈,还有隐藏于心底的执着与赤诚。但他毕竟在黑暗中行走的时间太少了,从没经历过那转眼间便横死当场、或是被人奴役的痛楚与恐惧。
位居高位者,实质上却为统治的万民所束缚,自己所看中的这个小家伙,能否在日后展翅高飞,就全看他自我的领悟了。将心中教导陈烨的念头压下,甘农把玩着西玛递到自己手中的酒杯,太过的关心相反会误导陈烨的未来,他决定,将这一切留给时间与命运女神去掌控。
“您是如此确定这一切的?”
“因为我买通了处理事故现场的交通队,所以才得到了这个。”
一根冰冷的东西被抛到了陈烨的掌中,小胖子看着那印有妥芮朵徽章的吊饰,在反面,一个熟悉的图案再次冲入了他的眼中。
银制金属铭牌显的如此寒冷光滑,在金属表面上用激光蚀刻同了与芬里尔所戴那根相同的铁链形纹章,唯一不同的是,纹章当中竟然还刻着一根精致的权仗。在权仗下方,用太古冥文刻着一行极为细小的文字,血之君。看着这块既陌生却又熟悉的铭牌,陈烨感受到了无法忍受的折磨,无数灵魂的**在他耳朵不住呢喃,就像是要彻底吃掉他的灵魂。
无数黑暗的东西顺着破碎的灵魂开始涌出,无法控制自己的陈烨眼底突然亮起了刺眼的银辉,殷红的鲜血顺着眼角不断的流出。
看着翻倒在座位上的陈烨,甘农还没来得及反应,西玛已经扑过来紧紧抱住了陈烨,阻止胖子那不断的剧烈抽搐。无比痛楚之中,那曾经熟悉无比的金属刺痛感再次袭上了额头,陈烨不由拼命挣扎着,在这最不应该的时候,敌人来了。
“大人!!!”
西玛紧紧将脸色惨白的陈烨抱在了怀里,右手却已经抚上了刀柄,车窗外漆黑的冬季夜空中,竟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绿色萤火!!!
闪动的萤火转眼之间便化为了飞舞的光雨,在空中划出绿色残影的曳光弹,就像是雨点般敲击着奔驰车那厚实的防弹外壳。
“执行原定计划!!!自由开火许可!!!啊、”
经过特殊处理的防弹玻璃,在哀鸣似的碎裂声中龟裂成了蛛网,在那爆豆似的声响中,西玛按着微型耳机大声的下达命令。突然中伴着一声痛呼,西玛那墨玉般的瞳孔中闪现出了痛楚的神情,不知何时怀中胖子的双手已经锁住了她结实纤细的腰肢,几乎像是要绞断她的身体。
原本这个就算是坐在尸山血海中,照样会露出冷酷笑容的胖子,现在却像是一个脆弱的玩偶般,忍受着无法形容的煎熬。在那骨骼断裂似的痛楚中,西玛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抱住了陈烨的头。
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安慰这个平时里阴险残忍,却又执着刚毅的男人。
苍白的皮肤下浮现出了无数紫黑色的血管,陈烨全身肌肉奇特的扭曲着,就像是有一个恶魔要崩碎这具躯体,重新获得属于他的自由。这种由内向外的撕裂痛楚,几乎逼的陈烨狂,他疯狂撕扯车内的装饰,钢铁般的五指在车壁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