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发脾气,我只是很害怕。”
“你站得太高,我每次都要提心吊胆,所以误会你。”
满室安静,卫诚看她一眼,想到半月前她也是这项说辞,心里冷笑。
蒋姝怕什么,蒋姝才不怕,他又不蠢,这一次连轻蔑都懒得给予。
他低头嫌他下贱,强硬又嫌他过分,再没有比蒋姝更棘手的玫瑰。
你来我往太费时,到了绝路自然会向他求口呼吸。
他转身要走,又听见蒋姝虚弱说话。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冰水里,特别冷。我梦见你抱着我,给我盖被子。”
“你给我擦眼泪,告诉我别怕,你说你回来了,不会再有人欺负我。”
“我梦见我的手疼,你按住我,和别人说去找医生....”
“不是我。”
卫诚打断她的话。
“是你,”蒋姝抿了抿干裂发白的唇,看向他,“我知道是你,我记得你。”
“我也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个,我对你一点都不好。”
蒋姝喃喃自语,好像把他当一个倾诉者。
卫诚不是当事人,卫诚是她梦得到却抓不住的梦。
病后人楚楚可怜,让人又见她那时的无助呆滞,卫诚额角青筋跳了跳,告诉自己别信,她绝对另有所图。
他转身再走,脚步却生生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