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霁后,他侧身撑着头,空闲的手轻柔卷着她的青丝玩弄,柔声道:“皇上并非外人眼中那般良善,尽管当初已将印章交给他,但时日一久他便会察觉不对,继而再次对我疑心。你和孩子们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当初卢清楚把印章上交给李睿,表面看似是崔景行的计谋,实则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恐怕只有皇帝自己明白。
若是他不曾有主动交权的想法,那时也不可能顺利出宫。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彼此心知肚明便可。
但崔景行不傻,若是老老实实将实权都上交,往后怕是连保护妻儿的能力都没有了。
所以李睿手里的那枚印章……实则并无多大用处。
或者说,印章在别人手里根本没什么用!
“所以你是说自己欺君了?”卢清楚从他手中夺回自己的头发,举着发尾轻扫他的喉结。
本是无聊之举,但在如狼似虎的男人看来就是种无声的勾/引。
瞧在她已经累得全身瘫软的份上,崔景行攥紧她的柔荑放在唇边吻了吻,说道:“也不算欺君,前些年所得财富尽数被纳入国库,足够支撑朝中休养生息好些年。”
若李睿能一直保持着当个明君,那百姓自然不愁过不上好日子。反之,那便是国之气数已尽,于他无甚干系。
卢清楚轻叹一声:“这么说,除了给他一笔巨款以外,那些暗中的实权其实一直都掌握在你手里?”
“嗯,有一部分被他给掌握了,不过无伤大雅。”
什么无伤大雅!把皇帝都耍得团团转的,古往今来只他一人吧?
说话还这般轻描淡写。
再无奈一叹,翻个身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崔景行知晓她心中火气已消,搂了妻子也闭上眼,唇角上扬,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嗓音呢喃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阿楚,幸好此生有你相伴,便是有一天我死了,也觉着死而无憾。”
女人过了一阵才轻轻“嗯”一声,仿佛是呓语,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娘亲,我想吃桂花糕。”
璇姐儿奶声奶气的呼唤拉回她的思绪,孩子坐在父亲腿上,手里摆弄着昨日在集市上买的一只小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