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墙上挂的历代帝王画像,李睿感慨着,这里面有多少位帝王是没有经历过血雨腥风就登上皇位的?
崔景行也望着那些画像,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就算是普通百姓之家也会有血亲相残的情况。微臣曾经见过家中只有两间茅草屋的人家,兄弟二人竟为了争得那两间茅草屋大打出手,最终弟弟举起锄头打死了哥哥。”
“诸如此类的事不在少数,微臣只是想告诉您,适者生存,成王败寇。”
皇帝沉默半晌,想起在天牢里李珍说得话,转过头看他一眼,忽而一笑道:“朕倒是忘了,随之也有这样的经历。你那弟弟如何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会落到微臣手里的。”
拍了拍他的肩头,李睿笑道:“毕竟是亲兄弟,届时就算你手下留情留他一命,朕也不会说什么。”
“多谢皇上,不过他没有资格得到饶恕。”无论是于皇帝来说,还是于他来说,都不可饶恕。
崔景行回到府上时,桐茗已经被盛怒下的卢青卫拽走了,冰雪还在院子扑腾着,并未察觉到主人的反常。
他皱了皱眉头,觉着府中安静得有些异常。
径直往妻子的屋里走去,卢清楚坐在桌旁一动不动,面前是展开的账本,以及……平铺的信纸。
是崔景崇留下的那封信。
原本她是没打算看的,只是今日被桐茗误打误撞给翻了出来,还看了个全,当即就露出了咬牙切齿,嫉妒得面目全非的模样。
卢清楚还气着她乱进别人屋子,但也实在好奇信上到底是什么内容,让她露出如此模样。
遂也拿起了那信纸……
卢青卫瞧着阿姐脸色不对,也看了信,顿时脸色阴沉起来,二话不说将信纸拍在案上,拖拽着桐茗走了!
该来的总会来,崔景行不紧不慢走上前,拿起那信来粗略看了一遍,眸色沉了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崔景崇倒还有点本事,某些事查得还挺清楚。
卢清楚面无表情,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真相依旧让她无法接受。
抬头以平静无波的眼神望着他,轻声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从她当初嫁给崔景崇开始,就完全活在他的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