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只是眼下有小产之症,依老朽看来先莫要告知她真相。把保胎药喝上,若能保住自然皆大欢喜,若不能保住……”
若不能保住,就以月事不调来隐瞒,以免她再受刺激。
崔景行懂了他的意思,却是五味杂陈。
第一次知晓自己即将有孩儿了,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知能否有缘相见。
对阿楚的愧疚之意也越发深,再次谢过老大夫,派人领其去写药方抓药。
回到房中,丫头婆子们都止住了哭,个个强笑着陪夫人说话。
卢清楚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自然也不再面容呆滞,反而笑着安慰她们,自己已无大碍。
见将军进来,丫头婆子们又都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夫妇二人。
他自然而然坐在床头,手臂呈包围形式从其头顶绕过,将她圈在臂弯间,尽量不动声色靠近她右边说话:“如何?可有哪处不舒服的?”
她蹙眉道:“我……小腹有些疼。”
“嗯,那是自然的。大夫说你之前受到惊吓,内里紊乱,造成了月事不调,故而才会有小腹疼痛的症状。”
他只能先如此哄着她,若是孩儿保不住,也能瞒住她。
一切的难过与痛苦他来承担就好,这是他活该,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
卢清楚抬手摸了摸左耳,问:“我的耳朵听不见声音了,有大碍么?”
他抓住她的手捏了捏,笑道:“无甚大碍,大夫说过些时候或许就能自行恢复。”
她点了点头,并未主意他话中的模棱两可,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