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泪眼婆娑地望向眉头深皱的崔景行,上前扯着他的宽袖摇了摇:“景行哥哥,你可千万别被这老秃驴的话给骗了,他们两个是串通好的。”
原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摸着她的发顶安慰安慰,然而他只是微微拂袖避开她的纠缠,冷然道:“慧寂大师方才已说过,佛祖座下弟子,不会妄言。你先同母亲回客房歇息罢。”
杨氏一把扒开桐茗,咬牙对儿子道:“你休想娶她进门!否则你们大喜之日,便是为娘寿尽之时!”
语毕拂袖而去。
桐茗杵在原地,看表情是真被伤到了。满是怨念地瞪他一眼,也扭头跟着大夫人跑了。
经过卢清楚身旁,那眼中的恨意让她几乎不敢直视,只能垂首轻声道句“对不住”。
可惜雨声太大,对方并未听见。也或许听见了,但并不接受。
虽也达到了不嫁崔景行的目的,只是过程叫人难受。
老禅师早已离开,禅院里只剩一男一女。
崔景行矗立在廊檐下,看女子矗立在禅院之中,头顶撑着描有大朵牡丹的油纸伞,犹如碧天神女降世。
许久后,只听他唤道:“进来吧,外面雨大,仔细再受寒。”
如此轻描淡写的姿态,让卢清楚顿感无力,手中的伞被风刮走她也不在意。
瓢泼大雨兜头而下,脸上的水已分不清是冷是热。
她固执杵在原地不肯挪动一步,到底在跟自己较劲还是在跟他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