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杨氏气得脑仁儿疼,这丫头天生没有做女红的灵巧,连卢清楚的千分之一都赶不上!
想起卢二姑娘,更是头疼,随手将绣帕扔在簸箩里,低声骂道:“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崔景行进来,瞧见茗儿小心翼翼伸手从簸箩里去拿绣帕,眉眼间似乎很是委屈。
好歹是她绣了那么久的锦帕,就算难看也别乱扔啊。
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真心将茗儿当成妹子,母亲打的算盘他知晓,但不解释是因着想让她老人家多费些心思教导小丫头,让她往后嫁人了不至于被夫家嫌弃。
如今看来是大错特错。
桐茗抬眼便瞧见他的到来,刚要扑过去,又想到大夫人在一旁,只能迈着小碎步上前,规规矩矩福身,小声道:“景行哥哥,你怎么来了?”
杨氏闻声抬头,见儿子抬手揉着小丫头发顶,不赞同费皱眉:“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不懂,你也不懂么!”
崔景行收回手,遣退下人才开口:“母亲往后不必再教导茗儿了。”
“什么意思?”紧盯着他的脸,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有些话不便当着桐茗说,崔景行让她先出去跟丫鬟们玩一会儿。虽老大不愿意了,但一想到能暂时摆脱大夫人,她立刻逃也似的跑了。
屋子里只留母子二人在,杨氏再问一遍:“方才你的话是何意?”
男子走到簸箩前,拿起那绢被母亲说像鸭子的绣帕,忍不住笑了。
“母亲别再为难茗儿了,您心里想什么,儿子很明白。但我也说过,只将她当成亲妹妹。您可知在益州深山里,茗儿跟在老神医身边长大,丝毫未曾受过委屈。若是老神医泉下有知,得知她如今过着这样满是约束的生活,怕是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