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姑娘她……”
“她是救命恩人,自然与你我不同。这会儿在里头被人恭维得正欢喜,你拽她出来她也不一定会出来。”
“……”
卢清楚失笑,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崔景行缓步跟上,听见她说:“桐姑娘是个有趣的人儿,看似不懂礼数又不靠谱,实则心性纯善,医术也高明。”
男子感慨:“也就是你,经过这回的事还愿意相信她医术高明。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此生不会再请她治病。”
两人重逢后少有的心平气和,彼此都没忍心打破,就这么一前一后漫步。
后来,听闻薛刺史痛定思痛,不能让外人说自己宠妾灭妻,加之谭姨娘又胆敢谋害他的嫡子,狠下心请家法伺候。
人被打得半死不活,又被送到薛家某个小庄子里“养病”去了。
至于后续如何,他们并不关心。
崔景行这回是告了假到郑州来的,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两日后,三人便向薛刺史告辞,夫妇二人亲自相送于城外几里处。
意外的,薛刺史对卢清楚的态度大转变,真诚拱手行了一礼,被她给避开了。
“因老夫家宅不宁,错怪了令弟,且害得他被发配充军,老夫实在有愧。前两日已向皇上递了折子,道明缘由,恳求圣上免除令弟之惩罚。期望卢姑娘向令尊令堂转达薛某的歉意,也愿令弟早日回归,好让老夫身上的罪责轻一些。”
卢清楚微垂首,温和道:“刺史大人严重了,此事乃是一误会而已,解开了便皆大欢喜,还请莫要自责。”
几番客套后,一行人终于朝着长安的方向启程。
大半个月后,在桐茗的哀嚎声中,长安已近在咫尺。
她爬上卢清楚的马车,两手托腮双目无神,神情颇有些生无可恋之感。
“我真不想回国公府,大夫人太厉害了,她一黑脸,我大气儿都不敢喘。整天逼我学这学那,我稍有反抗,她就拿‘不学就配不上我儿子’这话来压我!”
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带着哭腔道:“你说我惨不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