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由她自己去求人是理所当然的,故而并未察觉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男子抿了抿唇,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她与马车上的母亲轻声交代了几句便回到他身旁。
崔景行让小厮将自家马车赶来,扶着卢清楚登上去。回头却瞧见卢夫人撩开车帘蹙眉注视着自己,面不改色颔首微笑,也登上了马车。
桐茗最近一直被崔景行的母亲押着学礼仪以及女红,说是要配得上她儿子就必须得学这些。
她无法,只能听从。
礼仪倒还好,多学几遍也能用有模有样。那女红在她看来就不是人干的事!
每天坐在一处动也不动,手里捏着细细的绣花针在雪白的锦帕上来回扎,就是扎不出个像样的图案来。
杨氏每每见了她的“绣工”总会叹息:“这是刺绣么?怕是府中随便找个丫头用丝线打结也比这强!”
她委屈,又不敢反驳,只能继续跟女红较劲。
同样是针,怎的绣花针跟银针就差这么多呢?
崔景行带着卢清楚来时,就瞧见一姑娘埋头对着一块锦帕抓耳挠腮,模样滑稽得很,忍不住轻笑起来。
更可笑的,当桐茗抬起头时,双眼竟成了斗鸡眼!
这回连卢清楚也忍不住笑了,不过没他笑得明显,仅仅勾了勾唇便恢复常态。
“景行哥哥!”姑娘扔下花绷子朝他奔来,眼见着又要往他怀里扑,崔景行并未顺势,而是往一旁闪身,堪堪避开了她。
桐茗不高兴了,微撅着嘴道:“你这么久不来看我,我都快闷死了!大夫人天天逼着我学这学那,说要是不学就配不上你,不能嫁给你!”
闻言,卢清楚挑了挑眉,没说话。
崔景行明白他母亲这是选择退而求其次了。
在她眼中,长子娶卢清楚还不如娶桐茗,至少桐茗是个没嫁过人的姑娘,多番调/教后还是能登大雅之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