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楚上了马车,弟弟翻身上马跟随在马车厢旁道:“阿姐特意来寻我的?”
他觉得奇怪,往常出门会友也没见他姐这么着急呀。
卢清楚迁怒于弟弟,很想拧他胳膊肉一把,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之前不是挺厌恶崔家么?特别是崔景行,如今是中了什么邪,跟他那般要好,还上赶着去见他!”
少年委屈巴巴,耷拉着眉毛道:“阿姐,之前也是你劝弟弟要成熟,莫要小肚鸡肠的。”
她可不记得自个儿说过这种话,就算说过,也并非劝他同崔景行交好的意思。
看她似乎真的不太欢喜,卢青卫只好妥协道:“若是阿姐真不待见他,往后我不再同他交好便是了。”
“……罢了,没的说我不善解人意。”
固然不喜弟弟与崔景行走得太近,但卫哥儿话中的失落感又叫她不忍心。再者说,长安的贵圈儿里,谁能做到与某个人绝对的保持距离呢?
卢青卫知她二姐心中的顾虑,只是崔景行此人实在有满腹才学叫人钦佩。每每与他交谈,总能不由自主的将人带入状态,且轻松自在。
哪怕两人之间年岁相差好几岁,却并不影响他们相谈甚欢。
少年却不知,之所以能与人相谈甚欢,完全是因为对方极其聪明,懂得投其所好。
故而嬉皮笑脸地奉承道:“谁说阿姐不善解人意?!阿姐从来最是善解人意了!”
卢清楚哭笑不得。
崔景行携一身煞气往书房而去,一路上遇见的下人无不错愕及胆寒。
府中何人何时见过长公子这般模样,像是沉隐在海底的火焰山忽然爆发了,叫人措手不及。
韩允很快被召唤过来,也不知晓主子怎的忽然就心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