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在丫鬟端来的水盆里洗净了手,面无表情,语气淡然道:“知道了。”
韩允还没打算走,张了张嘴问:“主子怎的想起来种树了?这种脏活累活交给府中家丁不就行了?”
且这树苗看起来命不长,怎的也不种株“强壮”些的?话说这是什么树?
擦干手上的水汽,崔景行看着微微摇晃着的琼花树苗,许久才道:“大约是爱屋及乌吧。”
闻言,韩允脑子转了几圈,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也就不再多言。
再瞧主子,正望着树苗出神……
卢清楚当年在崔家住了一年多,回范阳时他送了琼花树苗给她。
犹记得两人分别时,她见他下了马车,原本还羞涩的表情很快变得依依不舍,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丫头便抱着花盆抽泣了起来!
崔景行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似欢喜,似忧愁。
忍住当众拥她入怀的冲动,拇指指腹拭去她脸上的金豆子,柔声安慰:“莫要哭鼻子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再回长安的。”
卢清楚一脸茫然,虽不明白他的话是何意,还是止住了哭泣。
他那时想,阿楚还太小,至少得等她及笄,再去求娶,并未料到之后的事。
瞧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崔景行忽然有种珍贵的东西从手中溜走的不安。
后来,他一语成谶,没过多久阿楚重回长安,却是为了嫁作他人!
回想当初的情景,他心血翻涌。
始作俑者是他的亲弟弟,那又如何?
为了膈应他这个亲哥哥,连个心思单纯的姑娘也能算计上,且让她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