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难得听你说这体贴人的话。”卢清楚微微笑了,示意他坐下,自己也重新坐回方才的位置。
“其实……”他喉结上下滚动着,说道:“我也曾很体贴你,只是你不在乎。”
见对面的女子表情微僵,他自嘲一笑,顿了顿道:“抱歉,让你受了那么久的委屈!”
卢清楚睫羽扇动,说内心毫无波澜是假的。无关乎她心里有没有他,只是曾忍受份那些,终于得到了一声“抱歉”。
来之不易!
“我那时鬼迷了心窍,误会了你。还以为齐月娘是个安分守己的,却不想竟会使苦肉计!是我眼瞎心盲……”
心底那点小波动过去,卢清楚恢复平静,淡然道:“都已过去,别再提了。今日贵府的邀请本不该应邀的,我之所以来是实在想念老夫人了。”
她心下松了口气,也说不清是为何。
或许只有自己明白,与崔景崇走到和离的地步……从来都不是因为齐月娘的陷害、他的误会。
她只是不想再让他有所误会才解释今日来的目的,崔景崇显然明白这是要划清界限。
脸色渐渐沉下来,不是怨恨她,仅仅只是将情绪暴露在脸上而已。
两人似乎再无多余的话可说,气氛又归于沉默。
正准备起身告辞,又来了不速之客。
齐月娘牵着元哥儿缓缓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丫头婆子。
如意轻蔑地撇嘴,小声嘀咕着:“哼,这架势倒像是正妻似的!”
吉祥低斥:“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这是别人的家事,轮不着你我置喙。”
说的也是。
如意不再多言,但始终不拿正眼瞧齐月娘母子,对方也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