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不知谁没忍住偷笑了,臊得周延光涨红了一张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朝廷发下的俸禄实则也不低,偏他爱喝酒赌博,多年下来家中并无多的积蓄。
周夫人是个爱说长道短的,自家男人那点子事也拿到官夫人圈子里念叨,闹得人尽皆知。
卢严不在意方才小小的斗嘴,心里记挂着早上散朝时,崔景行说要代他去接妻女一事。
他觉得这般不好,崔景行已经帮了他太多,但这是他的事,不应该再将苦命的女儿扯进来。
谁都不是蠢笨之人,算起来与你无亲无故之人凭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出手相助?
若不是有所图,谁还能是个无欲无求活菩萨不成?
崔景行那样富贵的人,总不至于是贪图卢家那点钱财吧?
唯一的解释……
长叹一声,卢严埋头翻看公文及账目,愁思饶上心头。
苏氏从范阳出发,一路平安无事,临了快到长安,竟还染上了风寒。
卢清楚只好衣不解带地照顾。
队伍停在城外不远处,苏氏头晕眼花还犯起了恶心,下了马车就开始扶着路旁的树干吐了起来。
见女儿满脸担忧,喝口许妈妈递来的水漱口,微微摇头安抚道:“无碍……娘身子骨好着呢,吐过舒坦多了。”
卢清楚哭笑不得,替母亲顺着背脊念叨着:“您瞧瞧,前几日让您多穿些还说自个儿不冷,这会儿难受了吧?”
苏氏想想也觉得可笑,一把年纪了还想着要将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夫君,愣是不肯穿那臃肿的厚衣裳。
摇摇手,表示不说了,扶着女儿的手打算回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