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堂屋喝茶聊天,外头下人们来来回回忙碌着。
这会儿府中的下人不多,几个杂役是新招揽的,厨房里的几人是国公夫人得讯后派来帮忙的,前几日甚至将国公府管事崔耿派过来帮忙打理内院事务。
这份人情,卢严记在了心头,日后总要找机会报答的。
直到天色不早了,崔景行这才告辞。
韩允瞧着主子一派淡然的神色,良久之后忍不住问道:“主子何至于此?卢严有的是钱,您何必替他填补那么多呢?”
这宅子凭卢严交出去的钱根本不可能买下,也不是说买不起,只他这趟出门没想过会高升,哪里有带那么多财物在身?
就算去钱庄取,也需要一些时日。
先前好几家富商都想买这宅子,皆出高价,谁知主子一声不吭,顺手便砸了巨款进去!
这份礼未免也太贵重了。
韩允却不知,贵不贵重的并不在于东西的价值,而在于它本身所包含的意义。
紧赶慢赶两个多月,卢清楚母女二人终于抵达长安城外。
卢严新上任,近日里忙得焦头烂额,得妻女家书今日将到达,却分身乏术。
旁人只瞧见卢大人今儿个有些心不在焉,打趣道:“卢大人可是忧心夫人同令爱找不着新府邸?”
“呵呵呵……怎会找不着,早前送去的家书里便附有地址。”
他笑得憨厚又隐含欢喜,叫人忍不住酸溜溜道:“听闻卢大人发妻是商户女?真好,您这辈子娶妻后便没为钱财发过愁吧?”
这话明摆着是瞧不起苏氏的出身,又讽刺他吃软饭,靠女人养活。
卢严并不是被人刺两句便翻脸的人,但涉及到妻子,他沉了脸,语气不怎么友善道:“卢某人的确不如周大人有骨气,这么些年也没能给发妻添置一套头面,果真是两袖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