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不能妄议朝政,只能挑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来讲给主子听。
“要说这崔家,除了大公子才能出众,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出挑的能人。皇上可知邢国公的嫡次孙?”
皇帝略微回想一番,点头:“啊,就是那个宠妾灭妻,闹得媳妇自请和离的崔景崇?”他隐约记得这个人好似官居驾部员外郎?
比起他兄长来,此人的确没什么大出息。
“皇上好记性!正是此人。”常乐见主子有兴趣,说起八卦来更有劲儿。
“先头崔家二房长子崔景诲娶了卢家长女,自个儿作风不端,将发妻活活气死!原本崔卢两家想着莫要结一世仇,便再次结秦晋之好。谁知又出了同样的事!嘿,皇上您说这两家可是天生犯冲?”
皇帝哼笑两声,端了宫婢呈上来的茶喝一口,语气带笑道:“犯不犯冲朕不知,不过卢家那二姑娘倒是个心里敞亮的人。若跟她长姐一般不知变通,只怕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还有些话他未说出口。
崔卢两家交恶,他是乐见其成的。
皇帝本家李氏如今越发不如其他四大氏族。
范阳卢氏虽也日渐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若是能将卢氏拉进李氏的阵营,刚好能与一家独大的崔氏相制衡。
想到此处,皇帝忽而道:“传朕口谕,告诉晋王他想去游历山河的事,朕准了。让他顺道去范阳,带些赏赐去卢氏看看。”
常乐领命,很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