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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前几日被太子气得不轻,这会儿想起来额头还隐隐作痛。
帝王之家是非多,真要论起来,他那么多儿子当中竟没一个是省心的!
今日奏折不多,还没到午膳时刻便处理完毕。
皇帝总算有点空闲时间,吩咐常乐在政事厅的搁间摆了棋盘,自娱自乐。
自己同自己下棋着实无聊,且容易陷入黑白子僵持不下的境地。
棋子扔回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惆怅叹息。
天下都是他的,到了却连个博弈的对手都没有。
常乐有察言观色的好本事,瞅着主子的模样,斗胆出声道:“皇上需要奴才去传晋王殿下进宫来么?”
皇帝瞥他一眼,轻声道:“叫他来做甚,整天也不让朕省心。前儿个又想往借朕的名头往外跑,也没想过替他父皇分忧。”
“皇上这可冤枉晋王殿下了。依奴才看,殿下替您巡视大江南北,可不是在为您分忧?”
老态已显的帝王嗤笑一声,抻直发麻的腿,常乐立马跪下将主子的腿搭在自个儿腿上,手法拿捏到位。
说到晋王,就难免想起太子。
“朕瞧着太子同崔景行走得挺近的?崔家……崔正和老了,他的嫡长孙又出来了。”
这话听起来波澜不惊,常乐无法从中判断出主子的喜怒。
不过单从他对太子的态度,旁人也能猜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