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允摸了摸鼻梁,暗衬二公子跟主子不愧是亲兄弟,骨子里都是冷冰冰的人。
车马驶动,崔景行抱臂靠在车厢上打盹儿,恍若未曾察觉来自对面的目光。
直到听弟弟语气十分不确定的问:“昨夜我喝得太多,不知醉后可有胡言乱语?”
崔景行微睁眼看看他,复而闭上淡笑道:“你醉得一塌糊涂,还未说上几句话便睡了过去,哪来的胡言乱语。”
不管是否为真,崔景崇都松了口气。
没有最好,若是有,既然兄长不打算再提,他便可以自欺欺人。
兄弟二人同朝为官,却是不同待遇。
兄长身上那套四品朝服生生刺伤了他的眼,心底深埋的不甘涌了出来,总想找个由头发泄出来。
于是冷笑道:“兄长已二十有三,就未曾考虑过终身大事?”
崔景行睁眼正了身形,手拢在宽袖中表情淡漠,说道:“自然是考虑过的。终身大事极其重要,为兄必然要慎重选择。娶一妇便爱护她一世。”
此话说得讽刺意味犹甚,崔景崇自然听出来了。
这会儿他反倒没那么愤怒,仿佛自己一旦生怒,便矮了对方一截。
但眼神也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但愿兄长得偿所愿。”
再看对面的人,早已重新闭目养神,也不知他是否有听进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