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楚仅存的一丝期望霎时间破灭,怒极反笑,学着他嘲讽的语气道:“你是说我有预知的能力,提前便知晓皇上要调他回京任职?”
崔景崇说完那话便后悔了,下颌紧绷,拳头轻微颤抖,恨不能咬断自己舌头。
“清楚,我……不是……”
“你走吧,我已经决定了。”她低垂着头颅,修长的脖颈恍若泛着莹白的光,水润略显苍白的唇角抿成倔强的弧度。
崔景崇再无话可说,起身注视她片刻,眼里重新带上阴沉,拂袖而去。
徒留卢清楚坐在原地,无声叹息。
两人的对话许妈妈方才在房外听了些许,进屋后给卢清楚倒了杯茶水递上去,忍不住埋怨:“姑爷果真是没长心的,到了如今,他连您是为何要和离都还不知晓。那齐月娘在他眼中,还真是个宝。”
许妈妈说得没错,让卢清楚下定决心要和离的,的确是齐月娘。
寒食节那日全城禁火,别说普通百姓家,就是皇宫里也不生火。
朝廷明令禁火三日,如有违令者必会受罚。
卢清楚正忙着帮婆母准备过节之事,下人匆匆来报,说元哥儿竟在西厢那边的屋檐下玩儿火!
元哥儿便是崔景崇的小妾齐月娘生的那孩子。
两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清楚,身边时常有奶娘跟丫鬟跟着,又怎会独自跑到一处去玩火?
再者说玩什么不好,偏生要耍那平日里都未曾接触过的明火!
许妈妈当即便低声提醒:“夫人,这分明是有人教唆的,要给您找麻烦呢!”
是的,若此事不是卢清楚房里的丫头发现,而是被其他有心之人瞧见,再报给官府,少不了找府上一顿麻烦。
由此,她不能把事儿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