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清涩而萌动的年纪,他十六,她十四。武将世家的女子,生来不要命的活泼性子,爱着一袭火红的衣裳,动不动便对人呵呵的笑,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羞涩;那时的他却是个端端冷少年,每日跟着皇上特意请来的师傅读诗书、学医礼,少有同人说话,心里头讨厌那小辣椒一般的女子,却又忍不住别扭的频频关注她。被她发现了,她却次次恶劣地不给他留面子。
难得有机会见面,老远的你在树后对着她偷偷一瞥,她便会立刻恶作剧般招来旁的女伴:“你看,谁说他不好女色了?刚才他就在偷偷的看我……”
气得他一双冷冽眸子瞪过去,拂了袖子风一般走开来。只眼角余光,却分明看到她瞬间羞得通红的脸颊……本来就是嚒,你若不在看我,又如何知道我在看你?
还以为再大些,应该还能再有些别的故事吧。却不知朝廷风云突变,偌大一个风光世家一日间却顷刻家破人亡,她也如从世间消失一般,明明不见尸首,却再也寻她不见。
新帝多疑,弑了旁的皇兄、皇弟,终究怜他情意,只谴了他去漠北自生自灭。不想几年后回京述职,他是人臣,那本该离世的她却成了积万千宠溺于一身的深宫妃子。
昔日干练的模样,换成了慵懒如蛇一般的媚/态,软趴趴缠在那多疑的天子怀里,当着朝臣的面在御座上深//吻/亲昵。
转了个身,却又将他堵在书阁,挺着四月大的肚子,不要命的揽着他、哭着求他带她离开,说她这许多年来独独只爱他……分明才见她与皇上缠//绵,却让他如何下得了心将她带走?
还以为留她下来终是好的,毕竟皇上对她那般宠爱……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她却自溢了。
……
故事很短,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因为本来就没有过什么开始。只是,结局是她终究是死了……听人说,死的时候脸朝的却是西北……她该是恨极了自己吧。
本是千般不愿提及的往事,想起来一回心中便纠一回,青娘却偏偏要提,谁让自己爱上她?玄柯清隽眉头凝成了一道川:“你若很想知道,我此刻亦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些什么?“
“哧哧~~你必然十分爱她的吧,你看你这副纠结的模样,看得我心都疼了……那你便说说,如果有一日她突然回来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要她不会?”青娘半坐起身子,这样的问题,无论他如何回答,都是不对的。倘若答会,便是对她的不负责;若是回答不会,便是他薄情寡义,怎样他都不对。
明知道自己在无礼取闹,那绵软的手心却不知道何时早已攥紧起来,期待着他到底如何作答。
玄柯哪儿知道女人心中的百转千回,兀自强捺着心中不适淡淡道:“佛家有轮回之理。这一世遇上谁,爱上谁;不爱谁,最后得到谁,冥冥中都是定数……人来了,不懂把握,错过一瞬便是错过了一世,又如何有回不回来的道理?”
想不到一个铁血铮铮的武将也能道出这般风花雪月,青娘心中不无触动,却偏还要继续逗/弄他:“哧哧,果然帝王人家最是薄凉呐~~以后我若被你伤了,那也是活该……唔……”
一语未尽呢,那半张的小唇却忽然被一股滚//烫堵住,男人灵巧的舌头从齿间蛮横探进,不过轻轻一卷,慌乱躲闪的一抹丁香便被他牢牢吸附而去……那样急促的要着她,好似都要将她吸进骨髓了……该死,这会而可热得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