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狐朋狗友纷纷凑上去与她搭腔,那姑娘仿佛是被这一群满身酒气的纨绔吓着了,瑟缩着躲闪,却没有跑开,还是直勾勾看着陆青棠。
那双眼睛楚楚可怜,天真又无辜,叫他忆起某些不愿回想的人和事。
李恬恬还死拽着他胳膊,让他越发烦躁。
陆青棠不感兴趣道:“你们吃饱了撑的?别吓着人家姑娘。”
“行行,陆少发话了,走吧。”狐朋狗友们走到台阶下,与他分道扬镳。
他们都是有家的,玩得再晚也得回家里去,不像陆青棠。李恬恬腻歪半天,也走了。
陆青棠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索然无味,抽出一根烟来抽,胳膊忽然被碰了下。
陆青棠从小接受训练,喝了酒依然敏锐,猛地扭住那人的手:“找死呢!”
“啊!”小小的一声尖叫,像落网的鸟雀。
陆青棠发觉自己抓住的胳膊属于一个姑娘,隔着棉袄也能感受到那纤细骨骼。他扯下眼前人的围巾,看见了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那无疑是很美的一张脸,楚楚可怜,带着旧式江南水乡的风情。
陆青棠疑心自己喝多了:“怎么是你?”
谢绯咬着唇哭得发颤:“我手好疼……”
陆青棠狠狠吸了一口烟,丢开。他替谢绯检查了一下胳膊:“别哭,胳膊没断,我没用多大劲儿。”
陆青棠带着她回到老莫,给她点了杯热牛奶和蛋糕,
谢绯捧着热牛奶小口小口喝了,好半天才止住发抖,乌黑的眼睫在灯下扇啊扇,扇得人心里痒痒的。
陆青棠撑着头看她,看着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一点点红起来,谢绯太羞涩,太柔弱,恰是种旧式风情最诱人。
等到谢绯终于放下牛奶,抬起那双小鹿眼看他时,陆青棠才微笑起来:“你是怎么来到北京的,跟你一起来的人呢?”
谢绯把这句话当作了关心,脸颊泛着红,略带自豪地道:“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陆青棠又想抽烟了。他看着谢绯天真又美丽的脸,不无恶意地想,她是怎么全须全羽来到北京的?看见她的每一个人,无疑都会将她视作美丽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