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看着他,指尖有些痒,想要去碰一碰对方的睫毛。还有更多过于阴暗扭曲的欲i望在他胸腔涌动,又被此刻残存的理智所压下。
“不用。”
他声音低沉。
说完,他开始拔身上的线。
连在他身体上的线,顶端有磁极贴片,也有细长的针。针被□□之后会渗出血,留下明显的孔洞。他的身体上针孔有很多。甚至能够看到经年之前的痕迹。
“疼吗?”
青年担忧地看着他动作,低柔着声音问。
褚言的动作一顿。这些年,都是他独自一个人在黑暗的泥沼里默默挣扎。没有人会对他说过这些。
“不疼。”他道。
他拿起了挂在旁边轮椅上的裤子,先躬身给瘫痪的两条腿穿上。
他的动作很熟练,能够看到手臂和背部的肌肉绷紧发力,露出非常优美的肌肉线条,然而相对于肢体健全的普通人而言,动作却仍旧显得有些艰难。
谢眠看到了男人的背脊上,有一个扭曲的诡谲符号印记。像是……被活生生烙印上去的。
他微微眯眼,没有开口说要帮他的话。
只是将旁边的白衬衫递了过去。
褚言低头系着衬衫上的扣子。此刻他形象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几分严谨禁欲,这时候他才总算有余裕开口道。
“二十年前,我被人绑架,那一年我六岁。”他的声音非常平静,“他们在我身上进行了一场实验。那一场实验让我双目失明,双腿瘫痪。”
他侧过头,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珠凝视着谢眠,“我现在之所以还能够视物,是因为我装载了机械义眼。”
他闭了闭眼。
“而那场实验的后遗症并不止这些。我的神经系统在那场实验里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它在时刻不断地侵蚀着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