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该如此的,必须当着老祖宗的面说清楚。你我辛苦一夜,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万万不能被人这样诬陷。”
这么说完,张嬷嬷心里那么一顿。
她这是上了贼船喽!
有了这档子事儿,从此后怕是她这老祖宗跟前积年的老嬷嬷,从此只能和三房打好交道了!如若她和三房作对,怕是哪天这事儿万一泄露了,她也得不了好。
张嬷嬷想到这里,心痛不已,又有几分忐忑。
这在侯门公府里做事儿,原本是必须要有个依靠的。原本她依靠的是老祖宗,可是老祖宗跟前原有比她更有面子的孟嬷嬷等,况且老祖宗若是西去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仓皇间,竟然只能投靠三房了,还不知道三房这艘船是不是够结实,哪天会不会漏水呢。
阿宴心中笑了下,却是对着柳嫂使了一个颜色。
柳嫂顿时明白了,忙将张嬷嬷拉到一旁,以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耳语道:
“嬷嬷啊,依我看啊,如今咱这府里,是积年老船,还不知道将来能行出都远呢。别的我柳嫂也不懂,反倒是这个三姑娘啊,手底下是宽松得很,对丫鬟仆妇大方,我听说前些天,她一个贴身丫头,随手就这么得了一个金镯子呢。我冷眼旁观,这三姑娘做事实在是个稳妥的,性子又好。若是靠着她,将来咱也不愁。况且昨晚的事儿,若是被捅出去,你我都讨不了好的。”
张嬷嬷心思微动,只好道:
“过后再说吧,先过去今日这一关。”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这其间只见正屋里来来往往的丫鬟们,提了各色食盒,或打了洗脸水进进出出的。
终于,就在众人都有些懈怠的时候,只听到里面传唤:
“老祖宗让你们进来。”
这话一出,三太太泪眸忐忑地望了眼屋里,便上前,扶起半靠在顾松怀里的阿宴,大家一起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