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目前学院内的学院正在参加例行的野外宿营训练,所以墨菲斯需要在这个周末过后才能入学。
在轻轻翻过阿奎那《神学大全》今天需要翻看的一页后,墨菲斯用羽毛笔在旁边的羊皮纸上记录下了自己的疑问,静静思考一阵,随即起身,准备去往塔伦斯学院外的那个塔楼。
女仆为墨菲斯换上了一身灰黑相间的衣袍,轻轻挎上了那不勒斯魔钢短剑,墨菲斯将匕首也藏在身上,想了想,将桌子上的魔杖握在手中,走向房子外。
格瓦拉担任了车夫的角色,摘掉紫鸢尾徽记的马车很快驶出街道,消失在了贵族云集的诺贝区。
远远的,在奥斯维辛伯爵府的高大塔楼上,那位不苟言笑的伯爵望着马车远去,表情有一丝说不出的玩味。
“这条道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呢。”
腰间的短剑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展露锋芒,这位伯爵所拥有的权势连温德索尔公爵都要重视,但是如今两人却很少有什么交流,正如之前的晚宴奥斯维辛伯爵并没有参加一样,这其中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看似友好的面具下往往暗含杀机,而有时剑拔弩张冷眼相向的两人更可能是暗地里的盟友,这就是君士坦丁的贵族们,一个永远带着面具不知其后表情的社会群体。
“茫然与无知,总是阻碍我们走向永恒的最大障碍。”
走近塔楼,迎面便听到了导师黛拉的话语,墨菲斯微微停住脚步,躬身行礼,作为一个贵族,他或许是第一个将魔杖和短剑同时别在腰间的人,不过看到墨菲斯身上多出来的那柄黑色凤凰木魔杖,这位不苟言笑的魔法导师目光连个多余的停留都没有,只是继续轻声道:“在很多时候,我们看似做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却收不到应有的效果,那是因为我们内心并不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
墨菲斯静静站着,目光停留在导师脚旁的地板上,黑色的法袍垂着,安静而凝重,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淡香,既不让人陶醉也不让人反感,青黑色的地板光滑内敛而没有反光,如同深邃的夜。
“那么,你清楚你现在的目标么?”
黛拉的问题让墨菲斯微微抬起了头,他略微思索,随即右手轻轻拔出那不勒斯魔钢短剑,左手抽出凤凰木魔杖,两者握在手中,十指紧握。
“我喜欢有野心的学生”黛拉嘴角微微翘了翘,“但是我更喜欢不怕死的学生。”
墨菲斯目光抬起,停留在了导师那似乎不再冷漠的面庞上,展颜一笑,道:“或许我会是一个让您满意的学生了。”
黛拉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掌,墨菲斯的面前倏然出现了一个闪烁着莹莹光泽的球状物体,静静的漂浮在了他的身前。
“伸出你的魔杖,既然选择这条道路,那就不用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