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请求,”在眼前的几位古典乐师演奏完了一曲《布拉格序曲》之后,墨菲斯突然出声道,“不知您能否演奏一曲《莫里河的哀伤》?”
他望着那个白发苍苍的乐师,后者穿着一身宫廷乐师才会穿戴的华丽服饰,看得出本身的身份应该隶属于能为皇家晚宴演奏的大师级乐师,听到墨菲斯的话语,这位演奏时总是微微闭起眼睛的老人思索片刻,轻轻点头。
旁边的几位乐师轻轻调整了手下的乐器,随即默契的望向了老者。
用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有着精致枫木贴面的维奥尔琴轻轻调整了一下位置,老人拿起琴弓,迥异于拜占庭传统风格的乐句倏然响起,悠远,沧桑。
墨菲斯呆立原地。
两小节后,乐队的其他乐器入声,迥异于此刻欢快的宴会气氛,这首曲目仿佛林中曲水,无人注意,却静静流淌着自己的哀伤。
墨菲斯却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吉坷德会对那位孤独演奏的乐师念念不忘,这首曲子,没有岁月的沉淀,没有经历过那种孤独,无法演奏,无法欣赏。
在森林中独行了这么多年的墨菲斯突然间心里有些酸楚,随着曲子不似大多舞曲的缓慢和哀愁,一幕幕往事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闭目演奏的老人轻轻摇晃着身体,大师风范尽显无余,一曲结束,微微仰起的苍老面庞竟然老泪纵横。
墨菲斯轻轻躬身,没有让任何人看到湿润的眼角,轻声对着眼前的几位乐师道:“谢谢。”
掌声。
艾萨拉公爵远远的望着这里,双手轻轻拍响,整个大厅惟她一人在鼓掌,声音突兀。
随后是四周仿佛恍然般的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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