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哈哈”一笑,“叫我老胡就好,我打辽宁内嘎达来,去塔河探亲的。”
“嗬。”我心说这一路走的可够远的,“我说胡大哥,你咋不坐车啊?”
老胡满脸一言难尽,叹了口气,“叫扒手给扒了,只好步行,好在也不远了。”
呼玛县过去就是塔河,说起来也的确不远了,不过愣是走过去,我还是‘挺’佩服这位胡大哥的。
一路聊着天,等过了河,我们就成朋友了,东北人豪爽,我也是直‘性’子,大家伙儿特谈得来,就此结伴同行。
通过这一段来看,小六子表面看上去有些孤僻,其实那只是压抑造成的假想,他特爱‘交’朋友,并且‘性’子温和,和谁都能处的好。
从早晨走到晚上,我们出了老林子,来到了一个小集镇,由于天‘色’将晚,我们打算在镇上借宿一宿,第二天再上路。
镇子很小,只有一条主要街道,烟气蒸腾,今年的天冷的格外早,家家户户都开始烧柴烧煤取暖了。走在街道上,两旁全都是装载满木材的挂车,表明这里之所以聚集城镇,是因这里是附近林区的木材集散地,还算热闹,只是街道被载重卡车压得一塌糊涂,破碎的水泥路面下泛着厚厚的淤泥。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经历过第一场雪之后,天气彻彻底底冷了下来,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雪落在地上不会再化,迅速堆积了起来。我们一行三人游魂野鬼似得,在无人的冷寂街道上踽踽前行,不时招猫引狗。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盏灯箱,上面有一行大字——停车住宿。这是旅店,有旅店就好,这个天要是睡桥‘洞’,能把人活活冻死。
我们三人顶风冒雪赶紧一头扎进旅店里,先暖和暖和再说。
这家旅店主要接待对象应该是来往司机,‘门’脸里够杂‘乱’的,跟物资回收公司似得,一堆堆杂物后面有个小柜台,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娇小‘女’子所在柜台后面嗑瓜子,对着一本泛着‘毛’边的小说“吃吃”傻笑。
“大姐,我们住店。”小六子嘴甜,笑着喊了一声。
谁料到那‘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拈着一颗瓜子挥了下手,“没房间啦。”
一听这话,我和小六子全傻眼啦,怎么会这么倒霉?这黑灯瞎火天飘雪,没地方住可怎么行?
就在我和小六子不知所措的时候,胡大哥发话了,“瞎扯什么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