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郭大江大大咧咧拍了拍我肩膀,“小米,老久不见,今晚也别回家去了,我请客,咱兄弟伙去五香居搓一顿!”
我正心里烦闷,有老朋友喊喝酒,求之不得,当下俩人挤上一辆自行车,调头奔了市中心的五香居菜馆。
到了后,菜点上,酒杯端起来,我俩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聊起分开这一年的经历。
原来,郭大江并不是什么黑#社会,而是给某个乡镇企业家当了拎包马仔。那年月,第一批发家的人兴这一套,走到哪都带着个貌似黑#社会的人给自己拎包,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个范儿。
这些马仔跟在老板后面,被打扮的气派风光,其实收入很低,也就是个装样子‘混’吃的角‘色’,郭大江脖子上那根链子,其实是镀金的……
一来二去酒喝了个五、六分,郭大江能说的加不能说的全倒了出来,越说越难受,长吁短叹。看看他那样子,再联想自己的现状,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好好一工作,怎么就摊上了这事。
我也不是傻子,无论经理现在怎么给我好处,既然我撞破了他的好事,早晚得把我整走。我就是卡在他喉咙里的骨头,不吐出来,他就活得不痛快。
看见我也唉声叹气,郭大江不解,“我说小米,听说你‘混’得还不错,怎么也这样?”
我也不瞒着他,把白天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心里顿时痛快多了,我也憋得难受。
听完我的叙述,郭大江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工作,不如,辞了下海吧,天大地大,哪儿还能没口饭吃?”
听见这话,我不由心里一动,现在人人争着下海,到处是辞职后发大财的传奇故事,既然别人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
社会上流传着一句话: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从前我也就是贪图一份安逸稳定,现在这工作肯定是没法安逸了,还有什么必要死守着?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的心思立刻就活络了起来,家里这时候尽管有所改观,可日子过得还是有点紧,要是我能闯出一份家业来……
可问题来了,我究竟能干什么?
茶叶蛋我不会卤,剃头刀我也不会用,学校里学的东西在社会上基本就用不上。这么一捋下来,我才发现自己一点用都没,还不如郭大江,人家至少还有个能唬人的身板。
转过来我问郭大江,“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