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年有十七了吧?”林庆道,司徒元嚣瞟了他一眼没有做声,林庆又接着道:“殿下自幼便崇武鄙文,不爱诗词歌赋却喜欢舞刀弄枪,性子耿直,怎么的却也像那些个文绉绉整天将孔孟圣贤挂在口上的人一样认死理呢?
殿下可知人人都认为是对的事它不一定对,人人都认为错的事它也不一定是错的,我很奇怪,殿下本是开明豁达之人,为何在臣的问题上着相了呢?”
林庆看着他到,眼神里闪着让人看不清的神色,司徒元嚣不服地道:“我怎么着相了?朝中人人骂你奸佞难道是假的?我大梁那么多的大臣都倒在了你的脚下,不是被罢官免职就是抄家灭族,而且后宫里淫女道士无数,让父皇沉迷于丹药和享乐,不理朝政,很多大事都被你独揽下来,扰乱国政,难道这些都不是你做的。”
“殿下,正与错,事与非,都不是由我们来说的,百年之后自有后人评断,朝中朝臣们的铁嘴,史官们笔下的丹青又如何,再过了七八百年之后什么都不是,殿下难道也要以他们的标准来衡量臣吗?”
林庆道。
司徒元嚣感觉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因为一直以来他就是以这种标准来衡量眼前这个人的,如果不用这种标准衡量他的话,那他又该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他?
“也许您会以为我用妖言蛊惑您,可是殿下,陛下相信臣,并愿意委我以重任,您难道不相信您的父皇吗?”
司徒元嚣突然目光锐利地看向了林庆道:“闭嘴,再说下去当心我杀了你!”
林庆如他所愿不再说话了,而离他们近一些的将士则大气也不敢出了,因为说这些话的人可以无所顾忌,可是听这些话的人则必须识时务。
不久前方宽敞的地平面上慢慢出现了几个身影,最后一群人都显现了出来,当看见了想看到的身影之后,林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直视前方,看着那群人缓缓地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眼见这么多人在边镇的要塞外等着自己,陈敬铃儿和叶一秋都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铃儿就不用说了,而陈敬虽然被人称为少将军,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老爹是绝对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欢迎自己的,而且也不会为了惩罚自己便搞出这么大的架势。
而叶一秋则有点呆滞地看着站在最前面看着一个方向等待的那个人,然后又看向了赵子慕,现在他真的很好奇,这个跟师傅关系匪浅的人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师公?而自己的师公又是什么身份?自己要不要上去拜一拜?
目光转向了赵子慕,赵子慕眼神中笑意一晃而过,低低地笑道:“以后再让你给他见礼。”
说完了便夹了一下马腹,快速地向前面跑去。
停身下马,赵子慕在林庆的身前单膝跪下道:“见过千岁!”说着又快速地转身分别向司徒元嚣和陈靳施礼。
陈靳哈哈一笑,对着赵子慕道:“英雄出少年啊,赵重,你这次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真的是为我们大梁挣足了脸,是我们整个西北军,以及大梁的骄傲!
我已经向陛下为你请了功,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可以成为我们西北军的一名骁将!”
说完这句话的时间,陈敬还特意看了看林庆,说没有点讨好的意思他自己也不相信,但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小辫子被人家握在手中呢?
不光是陈靳,就算是所有将士们看着赵子慕的目光都是自豪的,崇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