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碗,拿起筷子,耿朝忠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了饭桌前。
他木然的坐下去,一边吃面,一边看信。
“耿,我要离开了。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默默的照顾我,悄悄的守护我。我很感动,但我也很惭愧。
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矛盾,就是爱与不爱的抉择,拿起和放下的抉择。爱是一分责任,不是自己想担就能担得起,爱是一份守护,也不是自己想守就可以守得了的,爱是拿起了,就不想放下,所以决定喜欢你,计划照顾你,承诺守护你,都决定了我终究放不下。
短短几个月时间,我的内心经历了各种考量,默默的笑过,心酸过,哭过,想过默默的消失,想过轰轰烈烈的表白,想过长相厮守,想过的多了,最后才发现,简单的陪伴都是需要认可才行,最简单的爱却是最奢侈的,如果不能默默的陪伴,我也会选择静静守候,希望可以看着你,希望在想你的时候能找到你。
你不必找我,也许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成为一个像你一样出色的人。
也许到那个时候,我就不再需要你的守护,那个时候,我也有了守护你的资格。
再见,我的爱人。
眼泪一点一滴的掉进面里,耿朝忠泪眼婆娑的看完了最后一个字,眼睛紧紧的盯着最后的那两个“爱人”,直到嘴里的面化成了面糊糊,然后顺着嘴角稀稀拉拉的流回去.......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钟,霍殿阁就坐上了耿朝忠的汽车,开始往北面的即墨赶路。
其实自古以来,即墨一直都比青岛有名,也是山东半岛登莱地区的核心城市之一。直到海权时代兴起后,岛城才逐步取代了即墨的地位。
“徒弟,我觉得今天你好像有点奇怪。”
作为保镖,霍殿阁也不太习惯坐后排,所以依然选择了前排的副驾驶,他侧头看了耿朝忠一眼,敏锐的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一晚上没睡好。”
耿朝忠自嘲的笑笑。
“学武之人,睡眠很重要。”霍殿阁简单的说了一句。
“哎,对了师傅,当时别人都是闯关东,老太爷怎么闯河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