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兮所在厢房离正堂并不是很远,宫枭却感觉每走一步都宛如背着千斤之重的石头在燥热难耐的楼兰行走一般。
果然当初就不该让这丫头进宫氏的门吗?
厢房的门和大大小小的窗户被宫月兮紧紧地反锁着,屋内没有灯火的亮光,加上这处厢房处于风口,时不时吹过来的风宛如野兽嚎叫一般。
宫枭无语一番,当初宫月兮可是在宫氏处处都查探了一番,偏偏选中了这一处及其幽深的地方。
一年都难得有一个奴子会来这处扫扫地什么的,宫月兮果然被逐出宫氏家门后遭遇了什么吗?
本来就阴森的地方再被宫月兮画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都种上一些奇形怪状、夜晚看起来特别像幽灵鬼魂的植物;掉光了树叶的枯树上挂着丑的不能再丑、宫枭认为有很大可能是宫月兮亲手缝制的的布偶……简直重现了当初那个帛林的场景!
唯有宫月兮知道,这些皆是符文,或是用来控制活人的,或是用来控制死人的,又或是控制灵器的,用处多多,宫月兮甚是喜欢。
宫枭心道宫月兮的思想是有点极端,而且恶趣味也……难怪以前还偶尔会有人经过的地方,现在半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这就是几年不见后的结果吗……
不仅如此,宫月兮还召来了几片乌云,覆在这上空,日日都见不着阳光。
于是,这处厢房有时在白天也要提灯才能看得清。
宫枭手中的烛灯已经被风吹灭了,索性直接往地上一扔了。
在厢房门前,宫枭想到了几百种开门方式,然后很习以为常地抬脚朝着门猛地一踢,木门立即化为许多的木块。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食物的腐臭味以及大量的灰尘。
宫月兮缩在角落里,似乎是被这巨大的动静给吸引了,朝这边看来。
然而脸上蒙着的锁灵帛还能让她看见什么呢?宫月兮扯了扯喉咙,小声问道:“你……是谁……”
沙哑的声音传入宫枭的耳朵时,宫枭身影一颤,心道如果若情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宫枭。”
“哦。那你可以走了。”宫月兮又把头转过去,没有一点想聊天的心思。
宫枭淡定片刻。正欲说些什么,宫月兮微微颔首,抬起手放在前方,自嘲道:“果然还是失去了什么吗?我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再失去的了。啧,没想到这一次失去的……是心吗?”
宫月兮嗤之以鼻,猛地咳了起来,终于咳出了一滩血停下来了。身上缠满了绷带,将她紧紧地包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