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对这些小动物下手,是什么时候?”
“我看的出来,你对于自己做的事情,似乎有些抗拒,好像你并不愿意这样做,是有人逼你这样做吗?”
“你自己就是学医的,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心理……恐怕并不是完全正常的状态!”
换个人,丁凡或许还不会说的这么直接。
但杜海超毕竟是在医学院校出来的,就算不是学习心理学方面的东西,他多少也会知道一点,现在可不是在隐瞒的时候,与其瞒着不说被人发现,丁凡觉得还是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一点。
这样一来,也能舒缓杜海超紧绷的神经,更加容易带动他的思维,暂时开看,他并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还算是比较配合。
可丁凡一说到他第一次对小动物下手这件事,杜海超的神态明显变了变,有那么一瞬间,丁凡甚至觉得他刚刚有恐惧的神色一闪而逝。
“人总有第一次的,这也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一件事。”
“或许就是我生错了家庭,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当年我跟着我妈在一起,兴许我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也不会做一个医生。”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有个梦想,不是那些老师问你,今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那些幼稚的孩子张口就说想成为科学家,或者想成为一个医生之类的,我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们说话简直就不过脑子的。”
“我曾经想过成为毕沙罗、莫奈或者雷诺阿这样的人,浪漫的画家,生活简单而富有诗意。”
“可惜我有一个控制欲很强的父亲……你知道我画的第一幅画,也是唯一的一幅画,画的是什么吗?”
说道童年理想的时候,杜海超显得异常轻松,但说道那些他的同龄人儿时梦想时,神情上多少带着一点鄙夷,似乎很瞧不上这些人的样子。
但他也确实有资格这样做,毕竟他这些同学,恐怕没有几个完成了自己的童年理想,而他虽然也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却在父亲的逼迫之下,完成了别人的理想。
说实在的,这个结果还真的是有点讽刺,可丁凡现在更想知道他后面的故事。
“我画了我的狗,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从小都是它陪着我长大的,它整整陪了我八年的时间,我给它画了相。”
“可这幅画还没有完成,就被我父亲毁了,就连从小陪我长大的狗也被他亲手杀掉了。”
“你或许不会明白……看着它浑身沾满了鲜血,拼命的挣扎,我的心好像被刀子戳进去了一样,我跪在地上祈求他,可是……”
“是他告诉我的,这只狗只是一只低等生命,它的生命就在我们的手掌之间,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它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