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晋城阴沉着脸质问。
“钟禾曾经目睹过疯虱子的杀人现场,在星海城的人恐怕没有哪个不知道,目睹了疯虱子杀人现场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他停顿了一下:“会成为下一个被杀的人,也许是因为她身份的原因,疯虱子一直未找到机会对她下手,但这不代表他就会放弃,这次的邀请事件很有可能就是他一手策划,他找准了时机,在我去往莫斯科的路上,安排了人去将钟禾骗到岛上,谁知阴差阳错的,伶俐捷足先登,硬生生的把这场死亡之旅揽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害死伶俐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一贯张扬跋扈的个性,是冥顽不灵的执念,是胡作非为的肆意。”
褚淮生讲完最后一句,将目光往袁家人脸上各扫视了一眼:“而纵容她养成这种刁钻跋扈性格的人,又是谁呢?”
这言外之意仿佛是他们做父母的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薛英惠哪里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污蔑,一时情绪悲恸过度,昏死了过去……
袁大千纵然也是恼怒异常,但身为商界大佬,纵然丧女之痛难以承受,该有的格局却也不能丢,他承认褚淮生说得话不无道理,咬牙切齿的对身旁站着的警官逼迫道:“三天之内给我一个交代!”
袁大千一行人离开了,褚淮生目光落到焦头烂耳的李警官身上:“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却将妇孺定格成嫌疑人,星海警方的办案能力,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褚淮生的出现,终于将一帮魑魅魍魉赶走,他赶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整个人略显疲惫,一语不发的进到别墅,将外套脱了扔到沙发上,依旧沉默不语的假寐。
钟禾一清早遭受了极大的冲击,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看到他阴霾的气场却又不敢靠近,他的脸色太难看了,似乎有一团压抑的火正在他的胸腔里滚动,她不敢去触及这团火。
默默的上楼,她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沛姨悄悄跟上来,知道前些日子两人闹了矛盾,焦虑的劝道:“小姐,你怎么就上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跟先生说些什么……”
“你没看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吗?那位死去的袁小姐跟他是青梅竹马,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肯定是十分怨憎我的,再加上上次的事。”
她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腹部:“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恐怕我现在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那你就去跟他道个歉,你俩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啊,先生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要不抓住这个机会跟他和解,下次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了。”
“先等他消化一下吧,我自己现在脑子都乱透了,我也需要沉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