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捂着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眼泪却控制不住地簌簌滑落。
褚淮生拉过她的手,将戒指套到她手上,然后将她拥进怀里承诺:“等旅行回去,我定补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钟禾后悔了。
她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以旅行的方式来向他告别,她其实应该默默的走掉的,那么没有今夜这样幸福的时刻,她的内心也就少一些摧心剖肝的疼痛。
“记住该记住的,遗忘该遗忘的。从今往后你只需要记得,曾经有一个男人,在下雪的日子里单膝跪地,以虔诚的心向你求婚,仅此而已。”
从蛹破茧而出的瞬间,是撕掉一层皮的痛苦。钟禾就像是一只破茧的蛹,在破茧而出的这一刻被痛得死掉了。
褚淮生是一支毒药,一支令她上瘾的毒药,他是她戒不掉的毒,更是她不能触碰的痛。
她是一个从腌臜里走出来的人。
她何德何能,配得起他的这份用心?
被褚淮生拥抱着睡到第二天傍晚,两人走出木屋,再看到外面皑皑的白雪,钟禾忽然就觉得,似乎真的没有那么恐惧了。
她曾为了治愈内心的创伤用过一切办法,百年孤独这本书被她翻了无数遍,却到今时今日才明白,原来爱才是能治愈一切的良方。
两个人就像所有普通的恋人一样,行走在北方寒冷城市的街道,钟禾很珍惜和褚淮生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又一起逛着夜市,经过一家叫记忆酒吧的门前,钟禾停住了步伐。
“想进去喝酒?”
褚淮生见她立着不动,轻声询问。
她点点头。
小城市的酒吧自然和大城市没法比,更是比不上玄梧的尊贵奢华,他们就只有一个大厅,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吧台或是沙发上喝酒,大厅还有一个唱吧,一名留着长发的驻唱男歌手在上面深情的演唱着一首英文歌。
褚淮生找了个位置带钟禾坐下,钟禾有些歉疚的俯到他耳边问:“这里这么吵,要不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