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生漠然开口。
钟禾无视他的警告,继续道:“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恶心,还以为大家风范的千金小姐有什么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心思如蝎,卑鄙无耻,只会恃强凌弱,有本事你拿下这个男人啊,来攻击我算什么能耐?”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钟禾脏污不堪的脸上。
袁伶俐气的浑身颤抖,大抵她长这么大,也没人敢这么同她讲话。
钟禾扬起手刚要还回去,举在半空中的胳膊被人冷冷的钳住,接着扔了回去:“出去。”
心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痛的浑身都有些麻痹。
钟禾抬起被打红的半边脸,冲着赶她走的男人哽咽着一字一句:“我会走的,总有一天我会走的,我多一分钟都不会留在这里!”
她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别墅,跑出了那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深秋的夜,刺骨的风,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并落在她狼狈的身上。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能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她却也不觉得冷,身上的冷抵不过心里的凉,更抵不过这无情的世道里人心的邪恶。
雨越下越大,她找了个屋檐坐下来避雨,小巷子里昏黄的路灯将她的狼狈照得一览无余,她缩了缩光秃秃的双脚,先前被褚家的管家拉上来时,一双拖鞋也遗留在了坑里。
没有人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向她伸出手。
她不能回去德义堂,她也没有脸回去。
她是个孤儿,她没有家,没有亲人,从被七爷领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一生的使命,就是去替别人卖命。
不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一个温暖的家,大约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实现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