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蓝，不，应该说是黑精灵王黑利尔，他震惊地用手指着黎笙，脸上的表情被扭曲成了一团：“你怎么能……”
怎么能毁了这张神亲手捏造的脸呢！
黑利尔的指尖微微发颤，感觉整个人几乎都要昏厥到地上。
相比起黑利尔的激动，黎笙却淡定得多，即使这张脸是他的，这张脸是被他自己亲手毁掉的。
他心里莫名地对自己的这张优秀得过分的脸有一种厌恶感，这种厌恶感一直催促着他去毁掉自己的脸。
每次心中闪过毁了这张脸的想法时，黎笙都会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掌心，然后蹙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
这种想法在他心里叫嚣着，诱惑着，可总是被他自己努力压制了下去。
当他真的迫于无奈要毁了自己的这张脸时，他的心中竟有一种莫可名状的畅快，就好像是一个酒鬼一口气饮下一瓶烈酒，从身体到心灵全是酣畅淋漓。
心情畅快的黎笙快速地施法，冰系法术和自然法术从他手中涌出，无比自然地融合在了一起，爆发出了更大的威力。
一个是怔仲失神的黑利尔，而另一个则是舒爽痛快的黎笙，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黎笙的冰箭划开了黑利尔的皮肤，汹涌澎湃的自然力量如撞开了大堤的洪水一般，冲进了黑利尔体内，飞速地运动游走，很快就将黑利尔体内的各种力量和筋骨绞成乱七八糟的一团。
黑利尔是有足够能力反抗甚至反击的，可是他现在却如同痴傻一般，怔愣地看着黎笙已经被毁得乱七八糟的脸，神色怪异到扭曲。
直到他的力量被损毁了几乎一半，他才反应过来。
而他的动作却是直直地跪下，膝盖重重地撞到地面上，发出一声重响。
这意料之外的动作，让已经做好防御准备的黎笙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退后两步，然后低头疑惑地看着黑利尔。
“我错了……”黑利尔抬起头，脸上是全然的悔恨。“我错了……我不应该为了想让你变成黑精灵就这么对你……”他在对面精灵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几乎泣不成声：“我毁了你的脸……我毁了神的杰作……我该死……我该死……我不配做精灵……”
黑利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扑倒在黎笙身前，身上的魔气与生命的气息都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