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秘书犹豫的时候,李牧已经敏锐地感受到她的目光,只见他微微抬头,与后视镜里的万秘书对视:“怎么?有事?”
“嗯。”万秘书说着,语调始终平静,“刚才公司来了电话,说您不在的时候,董事长让吴叔去了趟财政中心,取走了公司这几年的账本。”
李牧闻言,微微心惊。片刻沉默之后,他敲了敲了司机的座椅,说道:“老王,改方向,我要回公司。”
李牧走后,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散去,咖啡厅的空气里只剩下流转的钢琴声。
周远山看了眼座位上的梅若男,轻叹一声,转身去吧台为自己点一杯咖啡。只是他刚结完账,背后便有软软的身体贴上来,那股他最熟悉的香味若有似无地萦绕在自己鼻间。周远山心里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许是看多了情人间的亲昵,服务生见怪不怪地递过找零,就立刻转身调咖啡去了。
“对不起。”梅若男将脑袋埋在周远山的背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不是故意和他见面的。”
“用不着道歉。”周远山转过身去,他的声音同眉眼一样温柔,“我也不是故意来‘撞破’你们的,我只是想喝杯咖啡。”
“哦,那……”梅若男踌躇着,忍不住踢了踢高跟鞋的鞋尖,“你刚刚说的话是故意的吗?”
“刚刚说的话?”周远山似笑非笑地蹙眉,“你指哪一句?”
这个周远山!梅若男忍不住跺脚:“就是那句……那句……”
梅若男无所适从的模样明显逗乐了周远山,只见他安抚地揽过她的肩,轻轻地说:“这个问题,等我挑好戒指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无论梅若男有着多么与众不同的童年和少年,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居住着一个极致渴望浪漫的灵魂。她也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于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有着最美好的憧憬,甚至也在夜深人静、身心俱疲的时刻幻想着只属于她自己的求婚场景。
玫瑰花、红酒和闪耀着光芒的钻戒,这些她曾经假想过多次的道具,此时此刻却远远比不上周远山的一句假设。
他说:等我挑好戒指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好,当然好。梅若男点着头,不知怎的,眼角已经有了湿意。
原来,她曾期待那么多的浪漫与情怀,都比不过一个她爱的男人说的一句最朴实的承诺。
看着梅若男突然的泪光,周远山觉得又好笑又心疼。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说:“既然这么想嫁给我,当年为什么要跑掉?”
“谁想嫁给你!?”梅若男用力地否认着,却不禁想起当年的种种,她哽咽着,抬眼问他:“那蒋姨和周叔呢?他们能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