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周孝国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的礼物爷爷很喜欢,我这就去书房挂起来。”
他说着站起来,就往书房走。他一边走还一边琢磨这一句“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
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周远山的原则问题是什么了。
时近七点,周远山才来。他停好车,自己开门进来,就看见梅若男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他气不打一处来,几个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就挤在她身边,恶声恶气道:“梅若男,你是不是有自虐症?明明叫你等我一起走的!有现成的车夫不用,非得去挤那破公车!”
梅若男平日里最不待见周远山这一副“瞧不起劳动人民”的样子,但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往他的反方向挪了一点,小声地嘀咕道:“这么大的沙发,非要和人挤在一起,你才自虐。”
“梅若男,你又骂我?”周远山这两日的气性颇大,梅若男腹诽得小声,他听不清,可是已经气得要伸手来掐她的脸蛋。
梅若男在周孝国这里,本就比在碧海云亭来得自在。眼看周远山的“魔爪”就要伸过来,她突然大叫一声:“爷爷,救命!”
正在书房里赏字的周孝国闻言走出来,竖着拐杖就骂道:“臭小子,离梅丫头远点!”
看见梅若男有周孝国撑腰,周远山立刻老实了不少,想起自己今天还有求于周孝国,周远山只狠狠地瞪了一眼梅若男,便拿着礼物,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孝国身后进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周勋和蒋新亚姗姗来迟,生日宴终于开席。
周远山的奶奶早年病逝,这十年,周孝国都是一个人住在这小二楼里。虽然常有战友来串门,但他最喜欢的还是阖家团聚的时候——日理万机的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孙女回来给他祝寿,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梅若男说的真没错,这饭桌上的气氛实在太僵,本该开开心心的老寿星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蒋新亚率先拿了酒杯站起来,对周孝国敬道:“爸爸,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周孝国也笑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有蒋新亚带头,周勋、周远山和梅若男也都一一向周孝国敬了酒,只是酒过三巡,气氛又再一次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