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踉跄地走出包厢,到洗手间里抹了把脸。
等到想吐的感觉缓和了一些,她又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只是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尊铜墙铁壁上。
周远山一低头,就看见自己面前晕晕乎乎的小女孩,他双手一施力,就将她拖进一旁的角落里。
他擒住她的下巴,恶声恶气:“你到底来干嘛?”
梅若男忍着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一边挣扎,一边说:“碧柔让我来的。”
“她让你来你就来,我还发短信叫你不要来呢。”周远山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劲儿更狠,“你不是还说下周有考试,所以要看书么?”
梅若男还想说些什么,无奈胃里一阵翻涌,她连忙推开周远山,转身跑回了洗手间。
几乎都要把胃吐出来了,梅若男才稍微感觉好一些。她靠在隔间的门板上醒神,看着头顶朦胧的灯光,终于清醒了一点。
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她真的应该听周远山的话,不要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真心话大冒险。周远山赌简碧柔叫不动梅若男,可梅若男却让他输了个彻底。
她知道,他们私底下都叫她“简碧柔的看门狗”——凡是有人要追简碧柔,都一定要先过梅若男这一关。
刚才那些人,变着方儿地给她劝酒,也不知道是为周远山出气,还是单纯地想看她笑话。
算了,还是回学校吧。
梅若男扶着墙走出来,却看见周远山正等在洗手间的门口,手里还抓着她的羽绒外套。
他在抽烟,烟雾缭绕中,梅若男看不清他的表情。
周远山也看见了她,他掐了手里的烟,口气不佳:“你要是敢告诉我妈,你就死定了。”
梅若男摇了摇头,表示她对打小报告没有兴趣。
她很清楚自己在周家的定位,她从来不参合周远山的事,何况周勋和蒋新亚总不在家,她想告状也找不着人。
周远山见她一副难受的样子,今晚一直紧绷的表情终于柔软下来,“走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