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地默念了一下,每每吐露出一个字音,简单的音阶都会在心里引起一阵又一阵的起伏。
这种浓烈又激荡的情绪,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这种新奇的体验,突然让陆修信有些害怕,害怕得不敢进屋面对薛小满了,好像自己的喜欢成了亵渎一般。
归根结底,是他骨子里自卑在作祟。
是啊,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喜欢注定在这个夏日结...
还没想完,屋里突然传来“哎呦”一声。
陆修信来不及再思考自己的伤春悲秋,在担忧和喜欢的趋势下,身体第一时间行动了起来,脚也不瘸了,拉开门大步跨进去,打开灯。
薛小满揉着脑袋,和枕头一起坐在地上。
陆修信把他扶起来,担心问:“怎么回事?磕着没有?”
“没事没事。”薛小满龇牙咧嘴,“就是从床上滚下来了。”
其实他刚刚根本没睡,在陆修信关门后,他就抱着枕头在床上气鼓鼓地打滚,想着陆修信为什么不答应自己,是自己没有把美好生活描绘得更诱人吗?
就这么想着想着,从床上掉下来磕到脑袋,才有这一出。
薛小满坐到床边,弯腰捡起那个枕头,拍拍上面的土,问陆修信:“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陆修信被他这么一问,刚才在门外的自卑和窘迫瞬间又涌了上来。
他眼睛看向别处,胡诌道:“看隔壁屋的房顶。”
“哦。”薛小满晃晃脚,估计是信了他的话,还顺着说了下去,“是该修了。”
他打了个哈欠,又躺回床上,考量似地躺成个大字,双臂刚好够到床沿:“赶快把隔壁屋修一修,这屋的床太小了,一滚就要掉下去,我都怕晚上踢到你的脚。”
陆修信艰难地从嗓子中“嗯”出一声,目光依旧看着别处。
他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薛小满,更别提一会儿还要和对方同床共枕眠了,刚刚就不应该进门。
要不自己去奶奶那屋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