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即有人踏了进来,紧接着殿门在那人身后合上。
来人站在原地,往殿内张望了一圈,并没有动。
又过了片刻,那人缓缓朝屏风处踱步而来,每一步走的很缓很慢,似重重地砸在沈琉璃心头。
沈琉璃双手无处安放,手心直冒汗,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发现时,那人却转了个方向,转而坐在旁侧的椅子上,像是累了似的,休憩安神。
体内的药效渐渐发作,沈琉璃只觉身子越来越燥,细如葱根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衣襟,本想等萧景尚脱了衣服,她便出来,可她忍耐着等了半晌,‘萧景尚’都未见动作。
她一直盯着他,发现‘萧景尚’的媚/药似乎并未发作,随着时间的推移,倒是自己体内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已到她快无法忍受的地步。
沈琉璃被欲念折磨得几近焚身,禁嘤咛出声,她吓了一跳,硬着头皮准备从屏风绕出来时,却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登时将她钉在当场。
“谁?”
声音又低又弱,似乎带着一丝惊颤的惧意,倒像是声音的主人被那不可抑的媚音惊吓住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萧景尚呢?萧景尚去了哪里?
怎么是萧景尚?
沈琉璃清醒了一瞬,快步冲出来,当看清那人时,惊得浑身发软:“……你是陈国来的质子……傅之曜?”
她与傅之曜没甚交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这个人。
眼前的男子身着月白色衣衫,身量消瘦,像是撑开身上略显宽大的衣服。一身孱弱骨肌,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面容是惯常的卑微懦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会随时一命呜呼。
可他那张脸却生得过分漂亮精致,男生女相,俊美却不显女相,只是那副低眉顺眼的卑懦模样无端让他的皮相大打折扣,俨然一个卑躬屈膝的奴,没有半分风骨。
这位陈国质子的处境,算是猪狗如。
沈琉璃对傅之曜在冷宫的境遇有所耳闻,并非全然无知,只是觉得一个异国皇子在他国混成这副鬼样子,人卑微到极致,就连宫里的太监欺负他,他都不敢反抗,她对这懦弱无能的人最是不屑,活成这样,还如死了轻快。
就算宫中设宴,沈琉璃偶尔与他打过照面,眼神却是吝啬地从未投入到他身上,她要在萧景尚身边打转找存在感,而傅之曜是被人拽到角落里欺辱,就是自己躲在毫起眼的犄角旮旯里,安静地吃东西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