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尚拿着染血的绳子去了坤宁宫,皇后的寝殿。
赵降雪见他过来,美丽的脸上绽放温婉柔和的笑容,高兴的迎驾,可看见萧景尚手中的绳索,面上的笑容立马僵住,萧景尚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见此,一切明了。
萧景尚甩手绳子丢到她跟前,面色颇冷:“不知皇后可否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降雪揪着帕子捂在胸口,惨白着小脸,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软塌上,只是一味地摇头不语。
那副柔弱之姿,实难想象就是她在背后了手脚。
萧景尚拧眉,直视着那张柔棉的脸庞,直逼:“皇后,你就没想过沈琉璃死了,上京最后的希望可能也就没了,一个上京恐怕不足以平傅之曜之怒?就算不顾百姓的死存亡,你就没想过,你我皆沦为亡国之君,亡国之后,或阶下囚?”
“臣妾……”赵降雪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事情败露的惊恐。
赵降雪不认为一个小小的沈琉璃便可撼两国的战局,也不认为傅之曜是那种沉溺女色的暴君,不昏到放弃攻城,都已打到萧国都城,岂能因一女子而放弃?江山美人,谁蠢到舍弃江山?
沈琉璃肯定被舍弃,倒是萧景尚舍不得,临前竟还命人送了驱寒的姜汤,就怕冷死沈琉璃。傅之曜不在沈琉璃的死,万一萧景尚……
即进宫的谭谨荣是因利益嫁于萧景尚,可沈琉璃显然不是,她怕他觉得自己有机,怕他死灰复燃,燃熊熊烈火,她才想苗头扼杀,不顾一切地扼杀。
才……才一鬼迷心窍,想着沈琉璃就此死了也好。
就算承受傅之曜的雷霆之怒,就算上京被暴君攻破,她和萧景尚定被护送到安全之地。
赵降雪不住地摇头,没有解释,却等同于默认。
萧景尚上前一步:“为何要她死?就算你们待字闺中有些不对付,但不至于要她命。”
赵降雪绞紧帕子,像是要绣帕绞出水,没有吭声。
惊惧到极致,反而话可说。
她平最得之事,便是沈琉璃倒追了十年的萧景尚,却钟情与她。但,可能是曾经了。
萧景尚没有等到回应,合了合眼睛,说:“过段间,谭便送谭谨荣进宫,朕封其贵妃,而你依旧是朕的皇后,你自己找个机告病,朕让贵妃摄六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