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消息,沈琉璃心如刀割,她噩梦果然还是成真,算她有心阻止他,可也会有其他人推动傅之曜往原本剧情发展,比如余影,或许没有余影,也会有其他人。
她缓缓地抚摸着硕肚子,感受着小家伙强而有力胎动,稍从感受到些许慰藉。
沈琉璃身子笨拙,艰难地挪动到桌边,摊开纸墨,提笔却迟迟没有落笔。
自从来到明城,她往东陵写过无数封信,可没有收到一封回信,她便知道所有信都被阻拦下。
柳氏戴着面纱掀帘进来,一看沈琉璃又伏在桌案上写信,不禁皱皱眉,随将面巾取下,笑道:“你猜娘今天门碰到谁?”
沈琉璃搁下笔,抬头道:“祖父,还是哥?”
“都碰到。”柳氏道,“也都来。”
老侯爷住在城东宅子,她们没同老侯爷住在一起,也没叨扰沈安,毕竟人眼杂,宅子那边又住着个掩人耳目假沈琉璃。为不必要麻烦,她们便在城这边重新置一座清幽小宅院,便于养胎。
每隔一段时间,沈琉璃柳氏便会到城东看望老侯爷,待到沈琉璃孕后期,不宜走动。老侯爷沈安便会过来城这边瞧瞧她,陪她说会儿话,免她心情郁结对分娩不利。
老侯爷沈安谁也没提起傅之曜,也没提起国战事,闲话家常,说说有趣事儿,沈琉璃虽尽量表现轻松开心,可眉宇间淡淡愁绪却怎么都挥之不散。
一家人吃罢饭,老侯爷沈安便走。
绿琦绿竹被接来明城继续服侍沈琉璃,个丫头脚麻利地收拾碗筷,柳氏则扶着沈琉璃到榻上坐着休息。
柳氏拍拍沈琉璃,眼眶微红:“是娘拖累你。”
身上毒每隔一段时日便要服一次解药,柳氏有次偷偷将解药扔,结果吐血吐到昏迷,不只将沈琉璃吓差点早产,也将自己吓半。
回想起当日情景,仍是心有余悸。
沈琉璃抬拭去柳氏眼角湿润,笑着指指自己肚子,说:“要拖累也是他,岂会是娘?”
柳氏伸摸摸她肚子,夸道:“这孩子挺乖,可没怎么累你。你害喜症状也不严重,哪儿像娘当年怀上你时候,吐到吃不下饭,连续吐好几个月,后期腿水肿连路都走不,怀着你尽折腾娘亲,生你是没少给娘添乱。”
“这么乖不闹腾娘孩子,可不见。呆肚子里都知道心疼娘亲,日后生来也是个乖,不像你这个惯会磨人泼皮猴儿。”
沈琉璃偏头靠在柳氏肩上,听着娘亲絮絮叨叨话,轻声道:“娘,你想爹吗?”
柳氏一愣:“都老夫老妻,有啥可想,只是有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