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河握住她的手腕,使力卸掉她的手劲儿,目光复杂:“一个小小的义子远比不上徒弟?只要影响到他的大计,影响到当今皇上,一个义子可以轻易舍弃。
我的命无足轻重,一旦我们掉头,或回的不是萧国,隐匿在暗处的杀手便会倾巢出动。”
沈琉璃面色凝重:“生死阁的杀手?”难不成傅之曜手下的人仍旧听命余影行事?
“不是。”陈冰河知她所想,摇头道,“只要归属于皇上的人,便只会听命于他。这些人是义父留的后手,我也是今日方才知晓,傅之曜可能也不知道。”
沈琉璃心里一沉:“帮帮我,我们偷偷返回去,不让你义父察觉,好不好?”
陈冰河冷脸道:“沈琉璃,我真没那么大的本事,不为自己考虑,当为你的孩子,为你的娘,考虑一二。”
义父做事向来周全,岂会没有后招?
沈琉璃揪着心口,憋闷不已。
陈冰河见她脸色难看,开口道:“若是身子不舒服,便让大夫过来看看。”
“大夫?”沈琉璃狐疑。
陈冰河解释道:“义父安排了两名擅长千金妇手的大夫一路随行。”
车厢内的被褥,随行的大夫,让陈冰河保驾护航。
沈琉璃的眼里蓦地腾起一抹希冀,抓住陈冰河的胳膊,满怀希望地问道:“余影不想取我性命,对不对?”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基于返回萧国!”陈冰河看一眼手臂上泛白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戳破她的幻想,“我比更清楚义父是个多么恐怖的人,是一个多么狠心绝的人,他的心肠比谁都硬,他若心软,便没有如今的傅之曜,傅之曜也不会顺利成为陈国的皇帝。”
顿了顿,陈冰河道,“大妹妹,留得青山在,一切皆有转机!”
陈冰河也是今天接到命令,一路护送沈琉璃离开东陵。这才知道沈琉璃犯了余影的忌讳,妄图左右朝纲,妄图左右傅之曜,妄图动摇君心,妄图两国停战。
这是余影最不能容忍的。
沈琉璃颓丧地靠在车壁上,看着无知无觉的柳氏,没抱任何希望地问道:“不如我们转去桃花谷?”
陈冰河一句‘别天真了’,让沈琉璃彻底萎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