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呆呆地看着自己被包裹严实的双手,怔住。
半晌,低声:“我跟温柔贤淑不搭边,琴棋书画亦不太懂,书读得也有点少,勉强算识文断字,再深奥些的东西可能就难为我了,这样万般不好的我,你为何会心悦?”
傅之曜眸光幽深,抬手摩挲着她的唇瓣:“甜啊。”
谁知道呢!
他本想拖她下地狱,看她在阴暗之下百般挣扎,可不知何时起,渐渐背离了初衷,让她滞留人间。许是见色起意,许是其它缘由,许是就喜欢看她在掌中翻腾却插翅难飞,那些拙劣的小聪明小心机一眼便能看穿。
情何起,还要吗?
一路赏景散步,闲谈低语,时间缓缓流逝在指尖,惬意清宁。
傅之曜向来多思多虑多躁,鲜少有这般心静之时,头脑放空,什都不想,什都不做,只愿陪着眼前人岁月悠悠。
他侧眸看她,看她软白的侧脸,看她雪肤长颈,看她白玉小巧的耳垂,看她缱绻的长睫,看她的眉眼,似将这张脸,这个人深深地印在灵魂最深处。
既知自己对她的心意,他不惧袒露,亦不怕失了先机,他会坦然面对这份不知所起的情爱。
无人教过他何爱,但他愿意学着话本上的郎情妾意,去爱她,宠她。
曾经,博览情爱孤本,是为了学习男女之间的那点撩/拨情话搅动她的心房,动机不纯,而今他愿真心地将那些所学付诸于她身上,只愿如她所说,桑榆晚景,且共白头。
……
许是沈琉璃体质好,作胎整满三月,从未有过任何孕吐之症,只是易困倦,嗜吃。多吃多睡自是容易长胎,可胎儿若长得过壮,势必增加生产的凶险,柳氏经常拖拽着她饭后消食,若傅之曜忙完政务,便会接替这项艰巨的任务。
后宫无嫔妃,但宫中的庶务繁多,而沈琉璃手握中宫宝册,自当处理一二。傅之曜怕她劳心,但也没让她直接不插手,而是吩咐底下的人提前将事情办妥帖,只让她过目点头或是落个印即可。
离分娩尚早,但傅之曜已经找了多名具有生产经验的稳婆进宫候着,产房等一应所需之物亦准备妥当。
这日,柳氏陪着沈琉璃在园子里消食,累了便坐在凉亭歇着,沈琉璃看到桌上的瓜果糕点,忍不住捻了一块芙蕖糕,还没扔进嘴里就被柳氏夺走了。
“过不了几刻便要摆午膳,忍着点口腹之欲,等肚子里的娃落地,你想如何吃,娘都不阻拦你!”
沈琉璃撅着嘴看了一眼平平的肚子,还未显怀:“还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