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曜却开口了:“安生一点,不好吗?朕都应了,封后大典过后便会让你如愿以偿!”
满殿皆是作呕的血腥味,楚太后手里的佛珠几欲被扯断,颤着手指向傅之曜:“你……你那是缓兵之计。”
“就算缓兵之计又如何,朕可从未想过要你的命,你就不能像其他那些太妃,老老实实得安享晚年?你当初有心扶持二皇子位,朕可从未说过什么!”傅之曜冷冷地看了一眼楚太后,声音无温,“既然有福不享,那便去昭觉寺,永不出寺,永不回宫。”
楚太后怒不可遏:“你个不肖子孙,竟敢将哀家赶出宫,你对得起列祖列宗?”
“朕从来都不需要对得起死人!”傅之曜眸光冷戾至极,一字一顿道,“太后最好日夜诵经念佛,祈祷朕的皇后早日醒来,她若活着,你辈子青灯古佛一生,她若死,你便直接入皇陵。”
一顿,傅之曜说,“不,她若死,你便入乱葬岗,死无葬身之地!”
楚太后浑身抖如筛糠,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惧:“你!孽障!”
傅之曜沐浴更衣,没了满身的血腥味,方才踏入承明宫。
花解语和柳氏守着沈琉璃,沈茂也在。
待到汤药熬好送了过来,柳氏红着眼睛正要给沈琉璃喂时,药碗却被傅之曜端了过去。
“我来。”
柳氏抹着眼睛,默默地退到一旁。
傅之曜坐在床榻外侧,半抱着沈琉璃,等汤药晾凉,慢慢地搅动小勺,舀起喂到她的嘴里。
待到一碗汤药见了底,他伸手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绣帕,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唇角的药渍。
举手投足之间,动作温柔至极,耐性十足。
喂完药,傅之曜将人重新放回榻上,又仔细帮她盖好被子,整个过程,不曾假于人手。
柳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又看了眼床半死不活的女儿,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忙背过身子,不忍再看。
而傅之曜周到地帮沈琉璃掖了掖被角,将她额前凌乱的鬓发轻拂至耳后,才抬头看向花解语:“情况如何?”
沈琉璃伤得太重,性命垂危,花解语根本束手策。心脏几乎被射穿,她无法救活她,若是常人,受般重的伤,怕是当场就丢了性命。可沈琉璃始终都有一口气,可也只有那口气吊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