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馒头,嗓子干。
采青为难道:“皇后娘娘,水喝多了,容易……”傅之曜就坐在旁边,倒底没将出恭二字说出口,但沈琉璃明了她的意思,没再多言,将杯底的那点水喝了,润了润嗓子。
本来备的早膳便是水少的食物,怕得就是册封之礼闹肚子。
傅之曜睨了沈琉璃一眼,提起水壶给她倒了半杯水,推她跟前:“想喝便喝,中途熬不过,告诉为夫即可。”
沈琉璃抬眸看着他,怔忪了一瞬。
便是这些贴的小举动让人怦然一动,心动得会忘了一些原本不好的事情。
有时,她也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自失忆后遇他,除了当时表现的暴戾外,之后他对自己可谓贴备至,偶尔有些不愉快,言语之间表现的威胁意味甚浓,可事实却未对她造成任实质的伤害。
尽想这些没用的,不过徒增烦恼,还是等见爹娘找机会问问他,自己跟傅之曜以前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沈琉璃垂了垂眸,捧着杯盏又喝了些水,害怕时闹出话,只抿了几口,嘴里不觉得干涩,便没再喝了。
前几日临近封后之日,她还没来由觉得紧张,可今日身子的困顿感完全盖住了封后的紧张感。沈琉璃歪着脑袋,半阖着眼眸,任由周围的宫人捯饬她。
待傅之曜穿戴整齐,施施然从木雕彩漆屏风后绕出来,见沈琉璃仍旧一副恹恹的模样,忍不住拧了拧眉,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触之温凉,未发热,心稍安。
他握住她的手,低沉道:“可是身子不舒服?自起床,你的精神状态便不怎么好,人也不怎么爽利。”
沈琉璃仰头看他,瓮声道:“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犯困,可真是今日起太早的缘故。”
平日,傅之曜朝见群臣,朝时间比较早,沈琉璃都是睡日三竿起。
他这后宫没其他女人,连宫斗都免了,只是楚太后近来召见过她几次,也不算找茬,话里话外皆是提点她后宫诸事,偶尔给她说说傅之曜母后,也就是褚皇后的事,也不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在沈琉璃看来,楚太后大致是有意提之,说褚皇后被追封为明德皇太后,而自己如今亦是太后,感慨此事实属荒唐,明里暗示她,为未来的皇后有必要捍卫宫中礼仪典制,对皇帝有所疏漏之处,皇后应行规诫之责,让她识大,做中宫之表率,立志成为一代贤后,为天下百姓所称道。
甚至还隐晦提醒她,皇帝的女人当贤良大度,不可独霸帝王。
瞧瞧,这高帽子戴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