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陵州明城。
阳光明媚,风和日暖。
现下刚立春,各地皆是春寒料峭,仍残余着冬日的严寒。而明城这边却是四季如春,百花盛开。
柳氏当初离开上京时,将能带过来的财物基本都带到了明城,不需要打理偌大的侯府,也不需要忙着维护夫人之间的交际,少了诸多的人情往来,整个人便闲了下来,索性就在明城置办了些产业,田产铺子皆,开始做起生意,钱生钱,日子过得惬意又充实。
忙起来倒不觉得,一闲下来就想女儿。
想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在东陵习惯吗?想得最多的是,傅之曜对她好不好,没有苛待她?她的性子又傲又蛮横,没有吃亏,傅之曜没有让着她。
傅之曜如今是陈国的新君,一国之帝,已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质子。他与沈琉璃的地位已是天壤之别,不趁机报复,不将女儿曾经加诸给他的一切,悉数奉给她?
每次一想到这些,柳氏心口便堵得厉害。
沈安上次带着老侯爷亲笔书写的和离书,随使臣去了趟东陵,结果在陈国滞留了将近一月,都没能将沈琉璃带回来。只说沈琉璃一切都好,傅之曜对她也很好。
可柳氏后面无意中得知沈安从东陵回来时,受了很重的伤,将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
如果傅之曜的对沈琉璃好,沈安为何要瞒着自己受伤的事,他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柳氏越发忧心了,几次三番想走一趟东陵,可想到离京前沈琉璃的嘱托,又犹豫了。
她说,“娘,如果你不想女儿陷入被动,就一直一直呆在明城。”
她还说,“萧陈两国明年开战,明城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明年?不就是今年吗?
可柳氏没听到任何交战的风声,沈茂年关过来陪她和老侯爷过年,也未曾透露过口风。两国之间的边境更是安,并无任何摩擦与动荡。
柳氏今儿没去铺子忙,又是一通胡思乱想,索性推着老侯爷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翁媳之间叙话家常,人说着话,也不至于心底总压着女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