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只认牌不认人,放沈琉璃出宫的守将皆被革职查办。虽然,当初亦是傅之曜金口玉言,凡手持宫中最高密令——潜龙令者,皆是奉君命办机要差事,可无任何理由出宫。但那又如何,出自帝王之口的都是金科玉律。
重新制定了出宫的流程,力争减少纰漏,手续较以前麻烦许多,宫内各司出去采办的人对此颇有怨尤,但也只是背地里牢骚罢了。
承明宫的守卫亦是无形之中增加了两倍,殿内伺候的一应宫婢太监因疏漏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沈琉璃的失踪,每人各打三大板,罚俸半年。
沈琉璃知道,这是傅之曜故意做给她看的。
之前说得毫不在意,可看着满殿的伤员伤势没好,便要坚守岗位,一撅一拐地在她跟前伺候着,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最后,沈琉璃便给每人赏赐了一些物件,权当自掏腰包补了那半年的俸禄,当然也不算自掏腰包,反正她现在的一切皆是傅之曜给与。
而她与傅之曜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可似乎又什么都变了。
在这座守卫愈森严的陈国皇宫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一个给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欺骗她的男人,还有这座囚笼般的宫殿。
她被困住了,被他画地为牢,困在了这里。
自己身患心疾,哪怕想着用美色,用温情编织一张网的能力都无法做到,被困住的只有她,清醒游离在外的始终都是傅之曜。
夜色如水,红锦翻浪。
沈琉璃勾住傅之曜的脖子,轻呢:“傅之曜,你爱我吗?”
傅之曜一顿,幽幽地笑着:“自然是爱的。”
沈琉璃仰头吻上他的喉/结,理直气壮地要求道:“爱我,便要对我好!一直,一直对我好……”
瞧,她只能用这些苍白无力的语言,求他对自己如何,自己却无法对他示好,无法主动地回馈他一张情网。
她不能像他一样,用甜言蜜语,用那些带有目的性的迷惑性行为和好处回赠他。
越想越是气,这心疾是个什么鬼东西,居然能控制人的语言和行为,逼得她不能主动‘关心’傅之曜,不能做任何对他‘好’的事,可她对别人表露善意,赏赐人物件,送采青疗伤的药膏,这怎么就没问题?
她算是发现了,这心疾既是针对她,也是针对傅之曜。
怕是成了精的妖怪吧。
“不专心,嗯?”傅之曜黑眸微冷,目光沉沉地凝着走神呆的人儿,抬手拢起她沾湿的乌,骤然蓄势待,攻城略地。